林婴眼前一亮:“都是谁家的战士?”
蓝彩蝶道:“伤员们各回各家,能来到这儿的,当然都是车驰的战士,不过听说,各家的人也都托付他们捎来了书信报平安,我估计肯定有你的,这才过来告诉你。”
林婴脸现笑容,心情激动:“那我可得准备个像样点的物件作为回礼。”
蓝彩蝶笑道:“就你那二百多车的阵仗里,随便挑出一件,还有不像样的吗?”
林婴道:“若真有战士拖着伤残病体为我兄妹互通音信,那还他多好的东西我也只嫌不够贵重,就是不知明日什么时辰,在哪里能见到这些人?”
“这你不用担心,”蓝彩蝶道:“明日晚上阖宫设宴,要为他们接风洗尘,当然也邀请了我等,届时不论谁的手里有令兄信物,不等你去找他,他还不削尖了脑袋找你?”
林婴这才舒了口气:“姐姐呀,你提前告诉我这个信,可要害得我彻夜无眠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准备准备。”说着匆匆要走,却被蓝彩蝶扯住问道:“你要准备什么?我反正无事,陪着你吧。”
两人便一起回到林婴房中,翻箱倒柜,对镜试换起来,期间苏清河两次差人来问,林婴都是隔着门板应声,只说今日不能过去了,也无空闲多做解释。
女孩子们到了一起,试起衣服、胭脂、头饰,总是几天几夜也不嫌累,当晚蓝彩蝶便在林婴房里住下,两个躺在一张床上,更觉得比往日更亲更近了,蓝彩蝶问她:“你的那个眼线是你怎么甩掉的?”
林婴噗嗤一笑,道:“哪里是我甩了她,可是人家甩了我。”便将云萝告假未归的事情说了一遍,蓝彩蝶道:“此人蹊跷,你也是个冤大头!等她回来,我且看看你这搭了一百两黄金放她出去,能换回来一个什么样的香囊!这香囊啊,要不是从吕洞宾的裤腰带上扯下来的,我能笑话你一辈子。”
林婴被这么大胆放肆的笑话,惊得坐了起来:“你、你不敬天神!你还满嘴污言秽语。”
蓝彩蝶咯咯咯的笑:“这儿就你我,还装什么高洁!你成天和苏清河黏在一起掺杂不清,也没见你避讳呀!”
薄凉
林婴在黑暗中小脸一红:“你乱说,苏清河身体不好,我是看他可怜……”
“你们两个天天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宫里人都知道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不拿你当朋友了。”
林婴又羞又恼,她自幼接受过的严苛教条,让她简直无地自容,马上抓住蓝彩蝶的手坦白道:“姐姐不要乱说!我成天陪伴他,可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我是发现他这个人,不论见到多好的事都能朝着死的方向想,提起死去,非但不怕,还很向往,我觉得放他一个人独处挺危险的,这才寸步不离。”
本以为关起门来便可无所顾忌,哪知宫墙没有舌头厚,蓝彩蝶不说,她竟不知道都已经传成了这样。
“呦,你可真是好心肠呵,既给丫鬟放长假,又给病公子解心疑,世上还有你这么好的人吗?”
林婴义正言辞道:“我这么做有很多原因,反正无关风月。”说完便心怀坦荡的躺回去。
她明知云萝出宫另有盘算,但初见她,林婴就觉得她成日里小心翼翼,忧心忡忡的,她本着此身是客,早晚相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也从未过问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直到她因自己无辜挨了一顿毒打,强活过来。
林婴心理觉得,很是对不起她。
此番将她放出去,一是还了心底的亏欠,二是怕她这样下去早晚憋屈坏了自己,给她几天时间,出去散散心,花花钱,了结几桩心愿,不是挺好的?
至于苏清河。她原本也无意深交。
自来此地一个多月,她早就发现苏清河整日里伤春悲秋,惆怅至极,有事没事尽朝着死处去想,原本这跟林婴也没什么关系,直到她听苏清河亲口说:国师水月曾预言,他的寿元便是车驰的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