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出去,我想再看看我的店铺……”
她抬头,看着那个糊满泥水的牌子。
江锦舟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三秒后,顿时瞪大眼睛。
不管江丹月愿不愿意,他直接把人扛起来,赶紧往外跑。
淤泥的阻力,加上江丹月在身上,让他前行艰难,但他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往外跑。
江丹月挣扎:“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江锦舟大声呵斥:“你能不能安生点儿,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弟弟,就不要挣扎,不然咱俩都得撩这儿!”
“房子已经动了,再不走,你是想让我跟你一起死在这儿吗?”
听见这话,江丹月赶紧回头往后看,果然,店门口的淤泥,正在一点点变形。
她再不敢挣扎,紧紧搂着江锦舟的脖子。
江锦舟腾出手,连走带爬,终于走出淤泥。
刚把江丹月放下,就听见咚咚咚的声音。
店铺的墙正在一点点的往淤泥里垮,屋顶上的瓦片,在咚咚咚的往淤泥里掉。
如果不是那些淤泥支撑,这个房子一定会轰隆倒塌。
江丹月看着江锦舟满身淤泥,心中是感激,又是酸楚。
救她这样的人做什么呢?
他救了她那么多次,她却从未帮过他什么。
她这个姐姐,做的真的很失败。
想起小时候,她还总是打他,因为江锦舟太懒,总是找各种借口不干活。
而她,从五六岁开始,她就开始洗衣做饭,带弟弟,够不到灶台,就站在板凳上。
有时候地里的活多了,江毅舟去上学,她还得背着江锦舟,跟着薛淑珍江槐他们下地。
江毅舟从小就老实,她能支使得动,可江锦舟她完全支使不动,平时在家连个菜都不愿意择,吃的还挺多。
江丹月曾不止一次说过,江锦舟就是老鼠精,看到人牙子,一定要把他卖掉!要么就把他扔茅坑。
起初还能吓唬住江锦舟,可江锦舟差不多到上学的年纪后,不管江丹月说什么他都不害怕了,躲懒更是光明正大!
还老跟江丹月抬杠,把江丹月气哭无数次,他还沾沾自喜。
曾经,她很讨厌江锦舟,觉得这个弟弟就是个气人精,还是个白眼儿狼,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一定会被他气死!
可如今看来,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句话是错的!
小时候的小滑溜,才是最靠得住的。
江锦舟回去的时候,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孙大娘和江锦舟的大伯母张秋云,在厨房里聊的热火朝天。
“我说秀兰生孩子,咋是她妈在照顾,原来婆子做手术啊?”
“是啊,你说这老天爷,就是这么巧,有钱的儿媳妇没钱伺候,那个搅家精她倒是尽心尽力伺候了十年!”
“呕呦,十年呐?看来秀兰这婆母还怪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