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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第2页）

黄云辉的脸凑近了，火光映着他沾血的半边脸颊，眼神冷得像冻了千年的寒潭。

“公家的子弹？”黄云辉的声音压得极低，只有周金宝能听见，每个字都带着冰碴子：“行，我现在就跟你算算账。”

他手上加力，周金宝的脸憋得紫涨，眼珠子凸出来，徒劳地掰着那只铁手。

“一颗子弹多少钱？我黄云辉这条命值多少钱？东子这条胳膊值多少钱？”

“你周金宝的命，又值几颗子弹？”

“要不要我现在就试试？”

冰冷的杀气，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周金宝魂飞魄散，他能感觉到，这人是真敢！

“唔…唔…”他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拼命摇头，眼泪鼻涕流得更凶了，裤裆里一股热流涌出，臊臭弥漫开来。

黄云辉嫌恶地一皱眉，猛地松手。

噗通！

周金宝烂泥一样瘫回地上，捂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大口喘着粗气，裤裆湿了一片，臭不可闻。

黄云辉看都没看他那副腌臜样，抬起脚，用沾着泥雪的靴子底，不轻不重地碾在周金宝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上，把他刚抬起的头又踩进冰冷的雪泥里。

黄云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甩了甩手，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苍蝇。

“这一脚，是替卫东打的。”

“再敢满嘴喷粪，惦记不该你惦记的东西…”

“老子把你捆结实了，扔进老林子，让你也尝尝被掏屁股的滋味。看你这身懒肉，够不够那群畜生塞牙缝。”

黄云辉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几条死透的红狗子尸体，又冷冷地钉回周金宝煞白的脸上。

冰冷的杀意，毫不掩饰。

周金宝瘫在泥雪里，捂着脸，对上黄云辉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比这寒夜的风更刺骨。

他浑身筛糠一样抖起来，牙齿磕得咯咯响，裤裆一阵湿。热。

两个狗腿子吓得面无人色，缩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胡大军厌恶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周金宝，挥挥手：“拖走，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关知青点禁闭，没我的话，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