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粲粲,对不起。”
陈霜见愣住:“什么?”
陈炽:“这些年确实都是我一厢情愿、擅作主张,没有尊重你的意愿。我明明知道你不想参与进公司里的事,却只当你是耍小孩子脾气,粲粲,对不起。”
陈霜见抿了下嘴角,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居然听哭了。
最受不了这种有点矫情的场面,陈炽清清嗓子立刻恢复扑克脸:“行了行了,把眼泪给我憋住!我现在要回公司,让人再去查一下崔美珍的事,你就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吧。”
说完这些,眼前好像又闪现一秒刚刚那幅难舍难分的画面,陈炽打了个冷颤,飞一般地走了。
隐约猜到了姐姐这么快离开的原因,陈霜见深深呼吸调整心情,才刚转身,就被一把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独属于他的清冷木质调袭来,汹涌又蓬勃地砸到了陈霜见身上。
胸膛紧实,手臂有力,几乎是下意识地也抬起手回拥住他,原本虚实不定,空落落的心脏在这一刻宛若被稳稳托举。
谢景愠下意识越收越紧:“谢谢你,还愿意想起我。”
一度喘不上气,陈霜见没忍住戳了下他:“谢景愠、你太用力了,我没法呼吸……”
立刻松开手,给了她活动的空间,视线落在女孩微微泛着粉的耳垂,他勾起唇角,抬手去抚:“抱歉。”
“真不走心。”陈霜见轻哼。
谢景愠挑了下眉,耐心很足:“那应该怎么说?”
“说得多不如做得好,谢大佬,身体力行懂不懂?”
话音刚落,她两只手一起抬起,不约而同地扯住他锁骨前的衣领,朝着自己的方向恶狠狠一拽,逼得他低下头。
毫不客气地再次吻上,陈霜见闭上眼睛,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张开牙齿,探出舌尖。
亲得气喘吁吁,最后依然是陈霜见先败下阵来,胸口一起一伏,她看着他,喊道:“谢景愠。”
“嗯?”
“等跨完年,我们一起回北城吧?”
握住她的手,扶着手腕内侧向上,他又在最柔软脆弱的那处落下一吻
“好。”
圣诞节过后,陈霜见带谢景愠去见了妈妈。
她特地准备了一束朱顶红,那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
娇艳的红与灰扑扑的石碑摆在一起,更衬得照片里的人风姿绰约。
起初还以为这一步会很难迈出,陈霜见在墓前纠结了半天该怎么向妈妈介绍谢景愠对自己来说的身份与称谓,不等她想出个一二三,后者就先一步喊出敬语。
陈霜见脸一红,但确实没有哪里不对。
“抱歉现在才来看您,我是谢景愠,粲粲的丈夫。”
他刚说完,陈霜见边挽着男人的臂弯,随口嘟囔,像极了在长辈面前撒娇的小女孩:“妈妈,您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也会特别特别特别讨厌他!”
谢景愠扬眉,垂下眼睫虚心求问:“为什么?”
“因为你这个人很坏呀,”仰头瞪了他一眼,陈霜见理所应当地摊手:“也不知道是谁,当年答应了我说要再见面,结果呢,好几年都找不着人!就算我不记得你,你也可以厚着脸皮来呀!”
谢景愠哑然:“当年是谁连名字都跟我报了个假的?陈粲同学?”
“哎呀我不管!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开始理不直气也壮地放话,陈霜见轻哼一声,气鼓鼓地用食指戳他胸肌。戳一下,又戳一下。
啧……手感还蛮好的。
反应过来大庭广众下这个动作有点羞耻,她故作镇定地咳嗽两声,又绷起表情,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笑了下。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好像没有成为特别特别厉害的人,但我其实很满意现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