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她,还能有哪个她。
“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说完便也顾不上外头的大雨,很快便消失在了圆迟的视线中。
小佛堂又安静了下来。
盘腿坐在蒲团上的圆迟,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佛像,又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本是自然搭在膝上的手翻转过来,露出满是薄茧的手掌,上头似乎还有些残存的温度,他的手指微动,很快便全都收进了掌心,不多时又松开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还保存着肌肤相贴的触感。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着。
“怎能这样不稳重?”
大雨一直落到夜深,甚至一连下了好几日,白日灿烂的日光就像是一场幻梦。
阮衿衿伴着雨声难得睡了个好觉,安宁照着吩咐的寅正时去叫她,一连推了好几次这才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醒来。
“安宁……什……什么时辰了?”
“小姐,已是寅正时了,若还要去送行,就得起来梳洗更衣了。”
阮衿衿本还有些迷糊的精神立刻清醒过来,她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熟练地翻身下床。
“哎呀,快快快!”
兵荒马乱了一阵,终于坐在梳妆台前的阮衿衿又陷入了苦恼之中。
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不知该不该上妆。
“安宁,你说我要上妆吗?一会儿我还想回来再补个觉呢。”
“那便不上妆,小姐,您就算不上妆也好看着呢!”
可安宁的话却好像根本没被她听进耳中去,她又叹了口气,双手托腮,更加纠结了:“可不上妆,只怕瞧着没什么气色,若是被看见……”
安宁自然知道她话中会看见的人是指的谁,宠溺地哄着:
“那便上妆,待送完回来小姐只管补眠,奴婢帮您梳洗妥当就是。”
阮衿衿从铜镜中看着安宁,半晌终于点了头。
“那……那便上得淡些。”
……
主仆两人急匆匆地往府门外赶,方才印着妆容不够满意又洗掉重来了一遍,这才耽误了时间。
好在勉强赶上。
阮衿衿藏在大门后,只探了个头去看门口即将出行的男人,和他对面只是一个背影的……爹爹?
两人靠得很近,先前分明还说了些什么,他们之间果然是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师一路小心。”
阮青城退开两步,恭敬地揖了一礼。
“多谢阮大人相送,这事儿就全仰仗你了。”
圆迟说着,不知为何忽地抬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正巧与没来得及躲藏的阮衿衿对视上,他冷静的锐气瞬间敛了起来,冲着她的方向点了点头。
阮衿衿本想收回的脑袋又生生停在了原地,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钗,对面的目光就更是专注了。
“圆迟大师?”
阮青城离得这样近,自然察觉到了圆迟视线的变化和没有回应的空白,他顺着圆迟的视线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影子闪过,什么都没有发现。
“阮大人请回吧。”
圆迟又催促了一遍,饶是阮青城再觉得奇怪也还是依言告退。
“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