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试看。”
她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但她愿意尝试,已是跨了一大步,圆迟心里有些暖,不再逼她。
他竟然愿意让步至此,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将怀里的人又松开了些,只是双手还握在她的胳膊上。
“衿衿……”
圆迟用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近得能看到对方根根分明的睫毛,呼吸也在暧昧的交缠,阮衿衿双手在身侧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裙边,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
好在这个动作并没有持续多久,圆迟终于彻底放开了她。
“喝杯茶吗?”他回头看向那盏已经有些冷掉的茶,示意道。
“好。”
……
阮衿衿晚上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一个襁褓中的婴孩,被藏在一堆稻草之中,周围都是污糟的脏木桶,可那个婴孩竟然不哭不闹,睡得很沉。
那个车轮转得飞快,滚在打理得很是整洁的青石板路上,一路疾驰颠簸,马车的后面似有许多人在追,月光落下,反射出许多叫人胆寒的冷光,伴着高举的熊熊火把,杀意凛然。
直到那马车疾驰到一条湍急的河边,一群黑衣人越来越近,那婴孩无路可逃……
直到被人装在木桶中推了出去,急流打在木桶边缘,溅起冰冷的水花,河边却是鲜红的喷溅痕迹和混乱的兵戈相撞的声音。
一片混乱……
翌日醒来,阮衿衿只觉头痛欲裂,她伸手抹了一把眼下,已是一片冰凉的水痕。
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终于缓缓起身。
“安宁——”
她张嘴去唤,这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已是喑哑,说话也觉如刀割一般疼,像是昨夜狠狠哭过。
安宁正好端着餐盘进来,里头照例是寺中准备的早午饭,这里一天只有两顿,阮衿衿这才意识到自己醒得有多晚。
“现下几时了?”
“小姐,已是巳时末了。”
阮衿衿无言,自己竟睡了这样久。
安宁先是将餐盘放下,这才去扶她。
“小姐先用午饭吧,睡了这么久怕是饿坏了。”
阮衿衿走到桌前,这才看见今日的餐食,也是像昨晚那般看着精致美味的素餐,她又想到昨日向心莲看到这些的反应,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这特别的准备,该不会是圆迟那边让人安排的吧?
越看便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可能是真的,脸上渐渐挂上笑意。
“小姐,你笑什么呢?”安宁困惑。
“啊?”阮衿衿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然扬起,“啊没,没什么,先用饭吧。”
安宁也坐了下来,出门在外不如府中那样方便,阮衿衿便也让她随意些,一起用饭。
“小姐,你昨晚去哪儿了啊?回来得那样晚。”
“咳,咳咳咳!”阮衿衿刚刚放进嘴的糕点,直接被吓得呛了进去。
吓得安宁又是倒水又是拍背。
小姐这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