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封面硬角与木桌猛烈撞击,发出一声闷响。
“睁大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赵队长翻开纸册子。
“这个字,是不是你签上去的?他娘的吴琦峰管的那摊子事,你一个放羊的瘪三,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去代签,啊!”
他的吼声一句高过一句,吓得孙健文魂飞魄散。
他的脸在那一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不可能。。。这。。。”
孙健文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狡辩气焰。
这时,一直沉默的陈以南往前迈了一步,灭了孙健文最后一丝侥幸:“赵队长,记录不会有错,再加上两人证词的重合,基本就可以肯定,是孙健文了!”
陈以南的目光,扫过孙健文惨无人色的脸。
“扑通——”
一声沉闷的声响。
孙健文双膝一软,彻底瘫软下去,直挺挺地跌坐在黏腻肮脏的地面上。
他彻底完了。
阿茹娜和巴图的人证口供,白纸黑字的代签记录。。。他所有挣扎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只剩下无言的绝望。
他瘫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上某个污浊的泥点,灵魂似乎已离体而去。
“捆起来!”
赵队长再懒得看他这摊烂泥一眼,他转身冲门外跟着跑来的牧工吼道。
“把这黑了心肝的畜生玩意,给我拖到场部去!老子倒要看看,这号败类,场领导咋个处置,反了天了还!”
他一挥手,两个年轻力壮的牧工立刻大步上前,像拖麻袋一样,一左一右架起瘫软如泥的孙健文。
李书瑶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扫过地上那道拖痕,她的内心依然沉重,不知道场部那里,会怎么处理。。。
。。。。。。
场部的红砖平房出现在了视野中。
早已有人提前奔去报信,当他们这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出现在场部时,敞开的场长办公室已有好几个人了。
除了神色肃穆的场长本人,还有党支部书记、副场长,以及几个闻声而来的股室负责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看到了被被两个牧工死死架着、近乎昏厥状态的孙健文。
“赵队长,到底是怎么回事?”
场长严厉地问道,目光在孙健文和赵队长之间凌厉地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