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了指自己。
我?
我吗?
我说什么?
你要我一个中国人说什么?
我在权力阶层吗就问我两军争权的事?
什么时候轮得到我来多嘴你们德国人的侵略与屠杀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
“真没用。”海德里希嘟嘟囔囔。
你不开心你去骂希特勒啊骂我做什么。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海德里希也是大沙币。
大沙币讲自己准备了一份“短期计划”和一份“长期计划”要递交希特勒,由于“长期计划”的内容是将60万犹太人从德国本土及□□高等吞并地区强制迁入波兰总督府辖区,于是新的大沙币被引出来了——汉斯弗兰克。
我的心猛然一震。
如果说我对舒伦堡和海德里希只是恐惧,对希特勒惧厌参半,那么对汉斯弗兰克此人,则是彻底完全的厌恶了。
我的表情太过明显以至于让海德里希不得不发现:“你很讨厌他吗?”
“是。”
海德里希来劲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此人一定会顽固地阻挠自己的计划,自私自利地只顾自己的辖区而“不顾大局”。
我点点头。
这在你们纳粹官僚里太正常了。
驱逐计划会扩张党卫军对东部领土的控制权,削弱弗兰克的自治主张;把人赶走的政绩是海德里希的,数字越好看,总督府增加的政治压力就越大。
无以计数的人命面前,当权者唯一在意的事情却只是争权夺利固然令人齿寒,但这本来就是官员在政府里赖以谋生的生存技能,不是吗?在纳粹里不新鲜,在别的政权里也不新鲜。所有的政权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他们承认与否,而纳粹更明显的原因则在于希特勒为了巩固自己那其实并不稳固的权力而有意让下属部门权责划分不清,使其疲于内斗。
我说:“他肯定会找其他靠山的。”
“你觉得是谁?”
戈林。1940年2月,资料上都写着。“我怎么知道。”
别问我,我可不愿意牵扯进这里面。
“也是,”海德里希说,“你不懂。”
太好了!我就要这个态度。
海德里希没有再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