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要狗做什么?”
“陪我玩。”
“有我就可以了!”他似乎有点生气。
“你要陪我玩吗?”
“我马上就休假了!”
“可你还是要去上班啊。”
“那我送你几个玩偶和夜灯吧,如果你想要陪伴的话。
也许海德里希以为我的感情可能转移到活物身上,死物则不可能,因此玩偶是比宠物安全许多的选择。
我无聊地用脚拨着桌腿。脑袋和情绪一样低落。
“别不开心了。”一只手出现在我只有地面的视野里,骨节分明的五指打开,里面是一枚圆滚滚的糖果。
我抬起头看海德里希,他示意我把糖果吃掉。
我刚放进嘴里,舌尖才触到那层甜腻的糖衣,海德里希就突然倾身压了过来。他的手掌扣住我的后脑,冰冷的唇不由分说地覆上来,在糖果还没来得及化开的瞬间,将它卷进了自己的领地。
甜味在交缠的呼吸间融化,他吻得很深,舌尖抵着那颗糖,将它推回我的唇齿间,又在我下意识含住时再次掠夺。糖果在我们之间来回滚动,甜得发腻的糖浆沾满了唇舌。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插进我的发间,将我按向他的方向。那颗糖最终被他卷走,在齿间咬碎时发出细微的脆响。他稍稍退开,蓝色的眼睛里跳动着危险的暗火,勾起的唇角还沾着一点晶莹的糖渍。
“我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不要再考虑其他的人,和其他的东西。”
……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我在梦里说了什么吗?
还是刚才要狗让他生气了?
我下意识地反思起自己近日的一言一行,内心惴惴不安。
“怎么不说话,”海德里希皱起眉,“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要不要再刷一遍牙。”
“只是一颗糖而已。”他的神色松懈下来,变成没有任何危险示警的无奈。
“可是,”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破绽,只是单纯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我怕牙疼……”
尽管这具新身体的牙齿和剩余的一切其实都是完好无损的。
“那你去吧。”海德里希用哄孩子的语气,“要我抱你上楼吗?”
我摇头,撑着沙发站起来。
“你总是这样。”爬到一半,我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
“什么?”
我在楼梯口转身。正对上追随着我的目光,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像两簇不灭的冷焰。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