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折磨。
哪是差点啊,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阮砚瞳为自己刚才降低的2%情绪熵感到羞愧。
怎么这么难听,苍天啊。唱成这样也能当主唱吗。
阮砚瞳坚信那些尸鬼肯定是在听到郑向东唱歌之前,情绪就被吸食完了,它们只要再多坚持一会就能清醒过来了。
阮砚瞳替他们觉得不值。
一旁的林安时和姜岑也忍不住对视了一下。
虽然是身经百战的老队员了,但这个场面实在是太滑稽。
姜岑心想,这污染物果然没有什么脑子,它如果把目标情绪换成【难听】,没准就不会发育不良了。
只有玖歌毫无波澜,她是真的习惯了,已经对此完全免疫。
几首歌下来,阮砚瞳觉得自己脑子都是麻麻的。
只有开场的那一段纯音乐说得过去,后面全部混杂着郑向东的狼哭鬼嚎。
随着一段激烈的音乐和郑向东嘈杂的嘶吼后,台上的4个乐手彻底停下来。鼓手离开座位走到台中间。四个人向观众微微鞠了一躬。
“结束啦?真的结束了吧?”阮砚瞳精神恍惚地问一旁的玖歌。
她觉得这次任务目前最大的难点不是控制情绪,而是控制自己的腿别跑。
“嗯。”玖歌简短地回复。
太好了。阮砚瞳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你辛苦了。
接下来怎么安排?阮砚瞳暗暗活动了下关节,握紧手里的枪。
她已经准备完毕,就等林安时一声令下,她是冲进尸鬼群乱杀一通还是上去制服郑向东想办法解开附着链都行。折磨别人的耳朵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林安时没有动。
林安时在思考,郑向东是什么时候被污染物寄生的。
情绪崩溃不一定是瞬间的事,郑向东这种情况应该是积累了很久。钱、人气的落差、对唱功的自卑都足以让他崩溃。
但最终击败他的那个点是什么。
当人类完全崩溃后,污染物会找到最佳时机寄生,往往时间不会间隔太久。
从刚才现场的状况来看,尸鬼在前奏被吸食情绪,那寄生时间应该在郑向东第一首歌演奏前。
林安时开始回想演奏前郑向东的那段话。他讲话的时候台下好像并没有声音支持他。
是在那个时候吗?
林安时正想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郑向东起步向前,然后转身一跃,任凭自己掉落在人群中。
阮砚瞳对音乐节有一点了解,她有一次被她小姨拉去看过。那些乐手唱开心了就会这么仰面跳到观众里去,然后被观众的手接住传递,他们管这个叫跳水。
但现场就这几只人也敢玩跳水?不怕摔死吗?
台下被操纵的尸鬼很努力地伸直手臂,接住了郑向东。
不过阮砚瞳看到几只瘦弱尸鬼的手臂明显是折断了。毕竟郑向东的体格实在算不上轻盈。
郑向东跳下来之后,没经过几个尸鬼的手就下来了。这里的“人”数实在支撑不了他慢慢享受这种活动的。
郑向东在观众席落地后,看到了阮砚瞳这几个不速之客。
他歪了下脑袋,似乎是在脑子里搜索之间见没见过这几个人的脸。
片刻后,郑向东动了动骨架子,朝她们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