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原盘腿坐起来,“对,说的就是命,这个世界上所有你没办法改变的东西都可以统称为命。”
“你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被什么样的父母所抚养,人文环境,教育启蒙,这些外界因素都在无形中掌握着你,影响着你,如果真换成我,不敢说会不会更糟糕。”
游晓梅心中顿悟,她想了想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差劲,一个人带着孩子到大城市奔波,还是很勇敢的嘛,虽然生活窘迫,但好在没流落街头,这么一来她真是棒棒哒。
她心情明朗起来,笑起来嘴角挤出一颗小酒窝,“哈哈哈,挺好奇的如果是你,会怎么搞?”
陆心原手指拨动着地上的小草,脑洞大开,“我可能会拿着二十万的卖身钱连夜逃窜吧!”
“那如果钱没到你手里呢?”游晓梅跟着她的思路放飞,毕竟当时她连钱味都没闻到。
“那就要呗!不给我我就满大街拿着喇叭喊,狠心父母竟然将女儿的卖身钱私吞。”陆心原想了想这个场景,自己先呵呵笑出声。
“你还真是没一点形象包袱呢,不怕有人说你不孝女?”游晓梅也在幻想她在村里来回吆喝会有什么下场。
“虽然大家都说人活一张皮,但也没见谁的面子能当票子花啊,谁不让我好过,那沾边的人都别想过好。”陆心原越说越投入,“收彩礼的父母,介绍人的媒婆,大傻雕的男人,包括那些催婚的好人,有一个算一个,我天天上门挨个问候。”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拒绝精神内耗,有事直接发疯。与其委屈自己,不如为难他人。
在陆心原向游晓梅展示了自己与人为善的美好品质,对方从目瞪口呆到满脸敬佩,最后打算学习运用。
游晓梅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向她伸出大拇指,“姐妹,你这么彪悍,周围估计没人敢惹的。话说,你和那个小蒋帅哥没什么计划吗?”
“嗯,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好,但目前没有结婚计划。”陆心原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人生短短三万天,抛去必需的吃饭睡觉,剩下的光阴就更短了,
蒋洲站在花坛西侧,离她们大概一米远,正好听到陆心原的话,他恍惚了一下,直觉现在出去不太好,便带着一脑袋的乱绪走到无人的角落整理,她说没有结婚计划是什么意思?
之前他妈说过陆阿姨要给她招个女婿的,后来他就竞争上岗了,但现在听她的意思,好像没有让他赘上门的打算,这是对他不满意吗?
那是他哪里做得不好?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呢?话说这段时间他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手机铃声响起,蒋洲一个激灵清醒了些,来电显示原原,他连忙按下接听,
“蒋洲,到哪了?”陆心原看他一小时前都发消息说要过来,结果老妈带着爸爸都到了,他怎么还不见影。
“刚停好车,马上就到。”蒋洲说着不敢再耽误,迈着长腿往回走。
一家人在外面找了个中餐馆吃了晚饭,游刃一嘴一个陆奶奶卢爷爷的,把老两口哄得合不拢嘴,稀罕地左拥右抱,陆心原看着她仨其乐融融,连干了几碗米饭。
游刃明天还要上课,吃完饭被陆锡芳带回家准备休息了,蒋洲开着车和陆心原打算去河边散散心。
“哎哎哎,慢点你先别拐,前面灯还没变绿呢。”差一点撞上行人道的路人,车里漆黑一片,看不清蒋洲的脸,陆心原以为他疲劳驾驶,赶紧拦下,“停到路边,我来开。”
蒋洲被她下午的话搅得心神不安,吃饭都魂不守舍,但还是拒绝:“没事不用,我刚视线没注意到。”
“快点!”他说没问题陆心原也不敢信,路上又不止她们两人,真出意外就晚了。
等换陆心原到驾驶位上,车速提了一个档次,蒋洲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窗外的路灯被甩到身后,晚风将额前的发吹散,他后知后觉地问道:“我们要去哪?”
忽明忽暗的车厢内一片沉寂,没人回他的话,陆心原大约开了十几分钟才停下,她率先下车,植物园夜里的空气像是打了甜蜜剂,青木香带着水流声让人放松。
蒋洲见她一言不发地下车,心里还惴惴不安,反思自己真是个废物,开个车都不让人省心,副驾的车门突然从外拉开,他张嘴道歉的动作被陆心原的吻堵回去,之后心随意动,手臂不自觉地攀向她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