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左右两侧摆着几米长的红绸案桌,上面放着各种甜点饮品,孙伏伽捧着杯低卡花茶品了一口,闻声看过去,是两个穿着工装短袖的年轻女人。
高点的女人手里拿着相机,被身旁的姐妹拽着小臂,左侧肩膀斜着低了过去。
“怪不得说人是审美动物呢,这不是纯勾——吸引我嘛。”郑利快把头杵进相机里了,斯哈斯哈地两眼冒光。
周吉默默地跟她拉开距离,怕等会儿哈喇子流出来,她干脆把相机塞进郑利怀里,给她独自享用的空间。
“看你那儿没出息样。”她说着抱臂倚在桌前,语气颇为自得。
大杀器,真正的女男通杀,周吉想陆总在校期间仅凭这张脸就揽获颜粉无数,这几年更加成熟更有魅力了。
“欸,你看这张像不像?”郑利抬高相机给周吉看照片,这一幕正好拍到赵页在给陆心原整理领带,养眼又般配。
还真别说,今天现场布置的格外喜庆,周吉抬头看了看四周一片红,酒店楼下刚好是婚宴,“别瞎想,陆总和赵总那是过命的交情。”
“啥?有故事,赶快跟我说说!”郑利八卦心熊熊燃起,一旁低头装作玩手机的孙伏伽也悄悄靠近,什么过命的交情,她怎么没听说过呢。
周吉算是元老人物,从公司成立开始一直干到现在,大大小小的事也跟着经历个遍。
那个时候创作环境很艰苦,苦就苦在没钱,设备是租的,片场是按时收费的,一群刚毕业的大学生哪里能拉来大投资,只能争分夺秒的榨干每笔花费。
忙中易错,拍到武打戏份时道具出了问题,陆心原当时低头看监视器,耳边轰隆哐当地几声震响,她来不及扭头就被人一把推出去了。
赵页再躲已经来不及了,木箱倒下她被砸晕倒在地上,救护车把人拉走时都没意识的。
不幸中的万幸是砸到位置是腰椎,手术及时进行减压复位,要不然她们赵总不死也瘫。
“我的天,怪不得呢,怎么跟外面传得不一样!”郑利从来没听过这事儿,“你知道有人说什么吧,就是陆总辛辛苦苦把公司做大做强,最后被赵总抢了去,白忙活一场。”
孙伏伽听了半天墙角,反应也一样,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呢!
“别听那些谣言。”周吉背过手从桌上拿起焦黄的蛋挞,一口吞进肚子,“都是假的。”
对甜品的最高评价是不甜,周吉两口嚼碎咽下去才继续,“只不过有一条是真的,就是时刻谨记别被赵总听到就行。”
“听到会怎么样?”郑利也跟着开始对美味的蛋挞进行攻略,太香了都怪它们引诱人的,她这会儿完全把控糖摄入给抛向脑后了。
“之前业务部的副经理,因为拍赵总马屁,就说了几句陆总的坏话,当场喜提辞退三件套。”周吉挑了挑眉对她露出一个你懂的。
郑利很上套,连忙点点头,“骂赵总是有缓解余地的,但是千万不能当着她的面说陆总坏话,不然会别撕拉撕拉滴。”
怪不得呢,姐妹情深扭成一根筋,你你我我分也分不离!
不远处冯瑜跑了一圈才看见她这俩小兵,“大吉大利,过来把音响搬到台上。”
两人顾不得说闲话,拍拍手一人抱着一米多高的大音响,慢悠悠地往舞台方向走。
孙伏伽也坐回席桌上,等着晚会结束向陆心原盘问清楚,这么大的事藏着掖着,还是让她从别人那里偷听到的,这可不行!
开场致辞上,陆心原拉着赵页讲了八分钟的相声,底下人以为是提前安排好的节目呢,一个个都笑得前仰后合,整个场子里掌声不歇。
冯瑜和另外那名主持人张凝站在舞台右侧也笑个不停,“哎,你别说陆总还真是天生适合搞文艺这行的。”这节目效果不比干巴巴的场面词强。
在场的所有人,最刺激还要属赵页,她上台前知道陆心原要随机发挥,出于喜爱所以纵容,因为了解她很安心,心有灵犀固然默契,她们许久没有这么玩过了。
“再来一个,没听够!”谢瑞璋从椅子上站起来,趁着陆心原整理话筒还没下台时,大喊大叫。
坐在他身边的蒋洲拉了他一把,“安静会儿,别闹。”
经他这么一喊台下的人都疯了,纷纷吆喝着再来一个。
“没听够的朋友,多点耐心哈,下集我们十周年再见。”陆心原很大胆,提前给她的观众投放预售,五年后发货。
开场舞蹈演员已就位,陆心原跟赵页也坐回首席,这一桌上都是公司股东和各部门领导,有几位上了年纪的姐,调侃她俩,年轻人花样就是多。
“心原啊,在家歇了也有两三年了吧,该回来干活了。”市场资源部老大姐黄烁笑眯眯盯着她,随后又下巴点了点赵页,“我们小页总天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机的,别给累倒下了。”
有她开口起了这个头,其他几位也跟着劝,总之这个吊班谁都不想上了。
当时陆心原说她想回家歇歇,她们多善解人意啊,把活都揽下分了分,不就是每人多干点嘛,当初这份好心已经被这三年苦日子折磨黑了。
已经没人在意陆心原的意愿了,不等她回答,开始排着队跟她进行工作交接。
陆心原在轰天震地的流行音乐中,看着她的合作伙伴们疯狂输出,甚至有人开始口舌相争,老李,你是不是个人啊!上次那个活要不是我帮你一起干,你要加多少个班才能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