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飏却因此事十分不快,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回家,留宿在我这里。”
“儿子失踪,符飏和没事人一样。他还常常醉酒后咒骂卢夫人变成了悍妇,不懂得体贴丈夫,不懂得家庭为重。符飏枉为人父、枉为人夫。再说句僭越的话,我为卢夫人感到不值。“
李霁的神色冷下来。
符飏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外室无数的负心汉,也配称操持家业、爱子心切的发妻为悍妇?
*
大理寺。
卫明展和李霁查完了一遍符飏其他的外室。
她们都没有孩子,大多也已经离开了淮京。
卫明展说:“这些外室倒没有作案能力。她们最近没见过符飏,和林家姐妹也没有联系。我认为她们的嫌疑可以排除。”
李霁想了一会,说:“现下调查的方向会不会有误?起初嫌疑指向符飏的妻妾,是因为那张莫名出现的鬼魂来信。但现已查明这是龚午在装神弄鬼,这一切都是他没有证据的臆测。而我们现在却仍旧把精力都放在调查她们上,真的能找到真相吗?”
“并非是臆测”,卫明展另有想法:“龚午确实知道些什么,但他碍于一些事情不能全盘告知我们。并且符飏的妻妾确实个个有秘密,孩子们的事情也有异常。背后的谜团太多,如果不尽数查明,我们离真相才会越来越远。”
“特别是现在我们又知道,卢夫人和符飏之间也存在重大嫌隙。这不得不查。”
他说:“我们先重新理一理线索。嗯。。。。。。先从卢夫人和符飏结婚那时查起。郡主,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家族联姻,或是私下曾认识?”
李霁只好点点头,告诉他:“卢宴容和符飏两人,原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符飏年少时,前往范阳书院学习。在那里,他认识了范阳卢氏的长子卢毓,而卢毓恰好是卢宴容的双生弟弟。通过卢毓,符飏又得以结识卢宴容,二人在相处中暗生情愫。卢宴容一及笄,符家便上门提亲。之后她风风光光嫁入平康侯府,成为符飏的夫人。”
卫明展再度拿出纸笔。
顺宏九年,符飏与卢宴容成婚,同年龙凤胎符玉心和符元晖出生。
十年,符飏的外室许凝生女儿符简心,外室叶阿棉生儿子符元祐。
十五年,符飏迎娶罗如瑛为平妻。
十七年,七岁的符简心因病去世。
十九年,符元辉九岁,外出游学,意外走失。卢宴容和符飏争吵,甚至要和离。符元祐也在这一年前往静湖观,之后不治身亡。
廿十二年,符飏纳苗疆姐妹林橙黄和林橘绿为外室。
廿十四年,四月,符飏娶有孕在身的江照月为妾室;五月,纳江令真为外室;八月,林家姐妹逃走;十一月,江照月生女儿符锦心。
廿十五年,也就是本年,二月,符飏休弃江令真;三月,他同江令真重归于好,又因其有孕,纳为四姨娘;五月,江令真的情夫贺钰死于狱中;十月,符飏身死。
卫明展喃喃道:“三个孩子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又圈出“静湖观”三个字:“这是什么地方?”
李霁也不太熟悉:“静湖观在临州,在我印象中只是一个普通道观。”
她很快又想起来:“凌微子去过那里静修。”
凌微子?符飏重用的、懂巫蛊之术的道士在符家孩子殒命的地方静修?太不同寻常。
“小齐”,他叫来齐丰年:“你去一趟静湖观,查查符家的孩子在那里的行踪。”
齐丰年问:“头儿,我是以大理寺的名义去,还是暗访?”
卫明展则看向李霁,询问她的意见:“郡主你觉得呢?”
李霁答道:“暗访为宜。若是这道观确实有异,也不至于打草惊蛇。我的侍女银鹤常去往临州,对那里十分熟悉。小齐可以带上她一同前往。”
齐丰年领命,很快便离开了。
卫明展再次陷入沉思。
李霁坐下,问:“符元晖出事是在六年前。如果真是卢夫人为了给儿子报仇而杀了符飏,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卫明展托着下巴,开口:“嗯。。。。。。。原因可能有很多。可能卢夫人过去并不确定谋害她孩子的幕后是符飏,而到最近,她才找到确切的证据,所以她才动了手。又或者,卢夫人顾念年幼的符玉心,不能在那时就同符飏鱼死网破。”
“不过这还得回到一个问题上,这些孩子的‘意外,究竟和符飏有没有关系?如果的确同他有关联,他又会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