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继续道:“死者的脏器已经全被掏空了,也是直接撕扯,还能看到一些碎屑,应该是……没吃干净的。”
没吃干净的……
这他娘的还是人话吗?!
段青州脸都青了,嘴巴张张合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一只粗糙的手突然搭在了他手臂上,还捏了捏。
顺着视线看过去,居然是阿西。
那人的三角眼里闪着精光,可神情又分明是……担忧。
她在安抚自己?
段青州大骇,比听到老宋的话还惊恐,忙跳出两步远,还警告地瞪了眼阿西,那意思是:别过来啊!再来我就上吊!
阿西抿抿嘴唇,眼中的光芒慢慢褪去,最后冲段青州颔首,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尖,做起了木桩。
另一边,老宋还在继续:“除了撕扯伤外,死者的身上还有许多抓挠伤,像是指甲一类的东西造成的,但又比指甲锋利很多。”
司徒:“抓伤都在哪里?”
“哪里都有,两臂和前胸最多,有深有浅,没什么规律。”
司徒沉吟:“也就是说,汪六应当和死者搏斗过,或者,是死者故意折磨他。”
老宋作为仵作,一般不发表意见,但他向来敢说,于是接话:“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如果是折磨,挖腹生吃也足够了。”
有道理。
段青州又把视线转向李无忧,对方会给他一个肯定地点头。
至此,案发经过有了粗糙地还原:
凶手进屋,汪六与其搏斗,不敌,被拧断四肢,然后腹部被切开,至此,人还活着。
再然后就是吃,在这个过程中,汪六惊痛交加,最终死亡,凶手一抹嘴唇,把他的头拧断,调皮地安放在空了的腹部,像是某种炫耀。
段青州深呼吸几口气,有些无语地提醒某人:“玉楼怎么看?”
小海螺已经收完了音,正懒洋洋地靠在窗柩上补眠,别说问话,打雷都不见得能醒。
阿西这根木桩只能开启工作模式,简单道:“不是妖做的。”
段青州一口气哽在胸口,半天才憋出一句:“都死成这样了,不是妖?”
阿西也不看他,声音闷闷的:“我没嗅到妖气,一丝都没有。”
李无忧接话:“南宫说过,如果妖物不释放法力,是可以隐藏妖气的。”
“是的,但如果不释放法力,很难把人杀得这么……干脆。”阿西说话慢吞吞的,“就说拧脖子吧,如果我不用法力,也根本做不到。”
“你的意思是,如果妖不使用法力,和人的区别也不大?”司徒问。
阿西点头:“差不多吧,就比如我变身,这就需要法力,还有小海螺收音,也要动用法力,一旦动用,必然会有妖气外泄。
这人死得不久,如果杀他的是妖,即便只是释放最低微的妖力,我也可以闻到的。”
段青州尤不死心:“老宋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人是被活活拧断了脖子和四肢,你也做人做很久了,我问你,什么人能有如此力量?司徒行吗?”
司徒摇头:“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段青州两手一摊:“看吧!”
阿西小心瞅他一眼,嘟囔道:“这世上除了妖和人,还有别的啊!”
“什么?”段青州和司徒同时开口。
“鬼啊!”
阿西话音落下,室内又是一阵死寂。
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她理所当然地说:“你们没见过鬼吗?”
众人:“……”
李无忧见过,但月娘那张脸柔和美丽,不像是会徒手撕碎人的样子,他轻咳一声:“阿西姑娘,如何判断是鬼做的?”
阿西又是理所当然地说:“人做不到,也没有妖气,那只有鬼了,而且八成是个饿死鬼,他们最喜欢吃人的内脏了,之前有个厉鬼还和我说,人的内脏最香了,尤其是肺脏,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