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琅胸口起伏,看向祁纠的视线诡异莫名,盛怒着挣扎:“放我下来!”
祁纠怕他咬自己,边哄边顺毛:“放,放。”
叶白琅在风衣里只穿了件衬衫,比刚才还冰手,瘦得脊骨突出,青白伶仃。
祁纠把他放在床上,冻得往手心呵了口气,扯过棉被三两下给叶白琅裹成了个粽子。
“你家有秋衣秋裤吗?”祁纠问。
叶白琅大概没工夫关心秋衣秋裤,他万万想不到这骗子胆大到这个程度,明明已经落在了自己手里,居然还敢这样胡作非为:“闻栈,我告诉你——”
那就是没有。
祁纠叹了口气,把手伸进棉被,摸了摸叶白琅的尺码。
现在这些年轻人,为了耍酷,一个两个宁死不穿秋衣秋裤,天寒地冻地往外跑,等老了才知道遭罪。
幸好剧情里的钱都只是一串数字,为了他真金白银的提成,他回头得从系统那敲诈点数字,给叶白琅买套秋衣秋裤。
“我不叫闻栈,那是骗你的,都是生意。”
祁纠记下尺码,蹲下来,平视大概是被自己摸懵了的叶白琅:“我是干这个的……骗子,演戏,收钱骗人。”
这事早晚得说开,祁纠扒拉了两下地毯,找到那张被撬卷边的银|行卡,递过去:“不要了,给你,五百万。”
叶白琅的瞳孔动了动,看着那张破破烂烂的卡片。
他的脸上还挂着笑,眼睛弯着,很漂亮,不该沾那么多腌臜鲜血的漂亮:“……哦。”
“五百万。”叶白琅用手指夹着那张卡,慢慢重复,他好像觉得好笑,眼睛里又扭曲出淬了毒的恨和阴沉。
“我原来值这么多。”叶白琅伸出手,扯着祁纠的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玩,“我都……不知道。”
他没做过这个,有点生疏地靠近祁纠,在祁纠耳边吹了口气。
祁纠被他吹得一激灵,起身大步后退。
罪过。
祁纠不是干这个的,他用脚后跟踹系统,催系统快联系总部救他。
系统联系不上,伪装成废纸团,一动不动装死。
叶白琅笑着弯下腰,他跳下床,扶住祁纠的肩膀,和这个败类人渣十指相扣:“生意,演戏,骗子。”
祁纠的身体绷着股暗劲,并不想和他靠近,这并不让叶白琅意外。
他知道闻栈根本不喜欢自己。
但从另一个角度,闻栈应该是对他有兴趣的,当初要不是叶白琅防得紧,有几次都险些被灌醉。
叶白琅曾经偷听过闻栈和别人聊,闻栈跟那些人说,他挺带劲的。
叶白琅笑了一声,他也知道自己带劲,野,残废,贱骨头。
有的是人喜欢这一口。
当初那些私生子里有人想把他卖去给人当玩意儿,幸好闻栈来了,他得以趁机装成一个满脑子恋爱的废物。
……所有人都一样。
叶白琅眼底暗沉,把反胃的冰冷感触嚼碎了,无声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