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那确实是不太能等。
如果他们不插手,这一个星期,雪都下不完,这场毫无意义的戏也一样。
等应时肆休息十几分钟,这幕场景就继续重?复,直到这条不服管教的“烈犬”愿意开始学习,怎么在这时候表现出畏惧服软。
应时肆脸色冻得青白,手臂上有几个烫出来的红痕,绳索勒着的地方青紫,已经?泛不出什么血色。
他也不在乎,捡了那几个烟头,找了个避风的墙角,躲进去抽烟。
街上游荡的不良少年,难免会点这些东西。
应时肆拢住了个烟头没灭,咬在嘴里,火光明明暗暗,辛辣的烟草气就被用力吐出来。
他听见轮椅碌碌压过?雪地的声音,皱了皱眉,抬起头。
祁纠停在他面前,低头看他。
轮椅逆光,高?功率的探照灯这会儿把片场照得亮如白昼,也晃得他睁不开眼。
应时肆微仰着头,眯了下眼睛,勉强看清坐在轮椅上的人。
不认识。
应时肆只知?道自己要被送给“封敛”,他不认识封敛,只知?道是澜海传媒的大老板。
送给谁都一样,应时肆关心的,就只有什么时候能偷出自己的身份证,再弄点钱。
身份证是入圈的时候,那个经?纪人带着他办的,户口也是那时候补的——应时肆当时什么都不懂,就让那些人把这些扣下了。
等叫他找到机会,就想办法,想办法从那个“封总”手里弄点钱,再偷出自己的身份证。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应时肆得先讨这位封总喜欢。
……也就得先把这场戏过?了。
应时肆踢了踢轮椅:“没事?干?”
对方靠在轮椅里,看起来身体挺不好,长得像个艺人……可哪有坐轮椅的艺人。
应时肆没兴趣知?道这人是谁、来干什么的,既然不走,那就应该是来烫他的。
他撑了下胳膊,坐起来,用力甩了两下脑袋,抖抖肩膀,把雪全晃下去。
应时肆蹲在雪地里,问祁纠:“有烟吗?”
本来没有,封敛切了半边肺叶,不能抽烟,但一旁“导演”的椅子上就有一包烟。
祁纠离椅子不远,把烟和打火机拿过?来,交给他。
“不关我事?,你拿的。”应时肆立刻撇清关系,手却已经?伸了过?去。
他抢了那包烟和火机,几乎是迫不及待敲出支烟,冻僵的手按了几次打火机,才打出一小?簇橙黄的火苗。
不是防风火机,这火苗相?当不稳,时着时灭,却有种微弱的烫意。
应时肆忍不住把手靠近拢了拢,才把那支完整的烟点着。
他吸烟吸得又急又快,吸一大口,让烟在肺里停几秒,再狠狠呼出来,自己都被呛得直咳。
很难说这是种什么感受——应时肆其实没有烟瘾,这更像是种泄愤,这东西烫他、逼他害怕,所以他狠狠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