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也慌了,瞄了一眼应时肆,实在想不明白这小子怎么一转眼就成了动不得的铁板:“对?,对?不——”
莫西干的道歉还没说完,应时肆已经抬手把他推开,跳进了叫抽水机搅得浑浊的湖水里。
艺人部?经理这时候才急:“快回来!冷,你再?冻感冒了!”
应时肆哪怕这点冷。
他刚才在翻滚的浑浊湖水里看见一点红影,记准了位置跟水流,半斟酌半直觉地捞了几次,手指就勾住了根绳子。
人工湖挖得不浅,走几步就到人胸口,再?往中心足有?两米来深,地下?是?一片软和?泥泞,留着夏天种荷花的。
应时肆闭紧了眼睛憋着气,摸索了下?那条绳子,拨着水游到透亮的地方,湿淋淋站起来,用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
钥匙丢了家里还有?备份,红绳不能丢,红绳是?先生编的。
亲手编的,应时肆趴在沙发边上,叫暖洋洋的灯光照着,看祁纠给一条平平无奇的红线打上平安结。
日子好得叫他忍不住想打滚。
那条红线本来普通,在祁纠手里翻来覆去,轻巧利落,变成环环相扣的红绳,另一头就垂在应时肆手背上。
红绳跟着祁纠的手,一下?一下?地轻轻动,弄得他又痒又高兴。
应时肆忍不住偷偷扒拉,被祁纠轻拍了下?手背,立刻老实缩回去。
祁纠编了一段,把狼崽子拉到膝盖上,在他颈间比量长短。
近成那样,应时肆就伏在祁纠的胸前,一抬头,就能看见琥珀色眼睛里那点淡淡的笑影。
……
长这么大?,应时肆做梦都没做过这么好的梦。
他牢牢攥着那条红绳,带着钥匙回了岸边,不用艺人经理拽,一撑就跳上去。
“不是?狗绳。”应时肆说,“这是?我家钥匙,我回家用的。”
莫西干这会儿已经完全反应过来,彻底意识到自己?闯了多?严重?的祸,天塌了似的缩着,惊恐地看着应时肆
应时肆反倒不想打架了。
打这么个垃圾货色,除了给家里惹麻烦,没意思也没意义。
应时肆不懂圈子里的事,但有?些事用不着教,揣摩一下?就知道,这些人对?他态度的改变是?因为祁纠。
是?因为畏惧澜海传媒的老板,畏惧澜海传媒,所以畏惧他。
——这也就是?说,他在外面做的事,就代表了祁纠。
这道理一点都不难懂。
应时肆反复默念着提醒自己?,得学祁纠,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不偷不抢不打人,过去那些习性都得改掉。
艺人部?经理火急火燎要厚衣服、要毛巾,杀过来接他,应时肆把红绳重?新戴好,没理这对?失魂落魄的父子,上了保姆车。
他确实不能感冒,感冒了就不能回家了。
应时肆急着回去洗个澡、喝口姜汤,再?把红绳洗干净。
等祁纠不那么忙了,他就抓紧时间往家里打视频,一秒都不耽搁。
应时肆的确没感冒,一个喷嚏都没打。
这个年纪,正?是?火力旺盛的时候,一碗姜汤、一个热水澡下?来,寒气驱得干干净净。
应时肆还相当严谨,主动要了个板蓝根冲剂,提前做预防,一口气全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