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梯田覆盖着一层翠绿色,是闪烁着玉质光泽的野灵禾幼苗,这些野禾幼苗长不大,自然也无甚用处,一向无人问津,倒是偶尔会有山上的低阶灵兽下来啃食野禾幼苗饱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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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的野禾田被踩出一条条通向古耕灵山脉的道路。
几道遁光从翠田上方飞过,一闪而逝,没入巍峨山脉之中。
在古耕灵山脉寻找了七八日,都只找到一些干涸的热泉池,不免令人感到挫败。
“谢首席,玉简上记载的热泉地点还有多少处我们没有去看过?”李岁珒捏着腰间上挂着的灰灰的钥匙尾巴问道。
“还有最后一处了。”谢陵真神识从玉简中抽离,顺手把玉简丢给了他。
李岁珒探入神识查看了片刻,皱眉道:“婺女观?”
“这古耕灵山脉上还有仙家道场吗?”他感到有一丝丝的奇怪。
谢陵真道:“我听玉沙城的修士说,古耕灵山上的婺女观已经凋零落败,荒废了。传言,婺女在古耕灵山脉之中发现了三口隔得很近的热泉,便在热泉发现之地建了一座婺女观,把热泉涵盖其中。”
“由于婺女观里外都有大雾,修士踏足其中便会迷失,即使侥幸进了婺女观,也找不到热泉的位置,所以那三口热泉还存在的可能性极高。”
周僖忽然出声,“是婺女观附近有迷阵吧?”
几人都看向周僖,意思很明显了,四人之中只有她稍微懂一点阵道。
周僖是法修,还略通一点阵符二道,其余三人几乎是在自己的大道上走得专注,没有学习过阵符方面的知识。
她顿时倍感压力,“先说好啊,我也只是懂一点皮毛,不一定能破阵。”
谢陵真点头,“只要能找到阵眼,我可以一剑劈了大阵。”
沉霜拂伸出手,让李岁珒把玉简给她看看。
关于婺女观的热泉玉简里面记载的内容很少,就只说了婺女占据山上热泉建立了道场,可玉简上关于婺女的只言片语却未见有记载。
“陵真,你知道婺女吗?”沉霜拂扭头看向她。
谢陵真缓缓地说道:“购买消息的时候,我问过那修士,他说婺女是一千多年前云游至古耕灵山的一名散修,最后化丹成婴失败,陨落于此。她是个丹修,玉沙城还有修士的祖上受过她的恩惠,后来我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的消息大致无差。”
“婺女陨落后,不少修士去过她的道观,想找一找有没有遗留下来的丹药,不过只找到了一些不值钱的丹丸和草药,贵重东西倒是没有,玉沙城的修士推测是婺女观的那些道童携带着婺女比较珍贵的东西跑了吧,又或者是还有什么密室没有被人发现,就像那三口热泉,也藏在阵法之中,没有显现出来。”
“再后来,婺女观附近的雾气越来越重,有时候甚至找不到婺女观的位置,渐渐的也就没什么人去了。”
在古耕灵山脉之中又转了半日,四人终于找到玉简中记载的婺女观的大致位置。
山上雾气确实浓厚,都快比得上聚窟洲了。
周僖试着用了借风术想把雾气吹散,结果也只是收效甚微。
“我的神识只能查探清方圆十丈的距离了。”李岁珒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只听得见声儿,看不见人。
周僖惊疑了一下,倒不是怀疑李岁珒说谎,她比较震惊,“你神识范围就这么点?三彩都比你远吧,李岁珒,别光练剑,你好歹把神识也练一练啊!”
李岁珒懒洋洋地回应道,“我们四人两鼠之中,我的神识肯定不是最弱的。”
周僖摸着袖口里的灰灰,垂了垂眼睑,“恶言恶语伤鼠心,咱不听他乱说,以后我给你喂养神草、养神芝,保管把你的神识培养得强壮如牛!”
“吱。”灰灰细微地叫了一声。
三彩跟着也叫了一声,下一瞬,就被沉霜拂拍了头。
它从沉霜拂肩上一跃而起,踩到李岁珒的头上,李岁珒刚要伸手把三彩抓下来,三彩脚一蹬,凌空而起,朝着雾里飞去。
雾中的“呼呼”声逐渐明显,李岁珒定眼瞧去,叫起来,“有只五彩斑斓的锦鸡!”
“沉道友,三彩追着锦鸡上山了……”
不用他说,沉霜拂、谢陵真已经掠步而出,没入浓雾之中。
周僖经过李岁珒身边,叹气道:“吃点明目草吧,那可不是什么锦鸡,而是一只鸟,你见过锦鸡飞那么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