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烛袖袍一挥,黑雾轰然压下,魂狼再度凝聚,比之前更为庞大狰狞。谢知安回身迎战,剑气震荡,长剑之势如惊雷劈山,硬生生斩碎了扑来的狼影,但余波反震,令他口角溢血,身影摇晃。“知安!”霍思言猛然回身,却被沈芝拉住。“走!他故意拖住我们。”沈芝眼神冷锐,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颤意。“若不走,连你也要陷进去。”霍思言心口剧痛,几乎要扑回去。可谢知安眼神坚定,口中低喝。“走!”灰焰轰然爆开,将她与沈芝推送向山谷深处。谢知安独自立于黑雾中,长剑横空,剑气逼人。夷烛望着他,目光森冷,却并未立即出手。“将自己拦在她们之前……呵,忠犬。”谢知安擦去唇角血迹,目光如铁,冷声道:“你若真要镇魂戟,就先踏过我的剑。”夷烛轻哼一声,目光却忽然微动。远处,风雪中传来低沉的角声,似有兵马驰来。他眸色一敛,袖袍一振,黑雾如潮水般退去。“今日便到此为止。”夷烛的身影在雾色中逐渐模糊,只余冷声回荡在风雪中。“镇魂戟不在你们身上,但残片终将召引它现世,霍思言你逃不掉。”黑雾散尽,雪岭重归寂静。霍思言与沈芝跌落于谷口,转身望去,只见谢知安浑身浴血,却仍持剑而立。狼影尽散,夷烛已然不见。狼影尽散,夷烛已然不见。她心口一紧,疾步上前,扶住谢知安。“你……”谢知安微微一笑,声音低哑。“没事,还活着。”沈芝望着雪岭,眼神沉凝。“他没杀我们……说明他另有所图。”霍思言点头,紧握掌中的残片,残片在血迹中微微震动,似在回应某种召唤。她胸口隐隐灼痛,仿佛那铜镜中的血海,再度浮现眼前。三人一路穿行,避开了夷烛留下的追踪术痕迹,终于在第二日黄昏前,寻到了一处断谷歇脚。篝火燃起时,霍思言把残片放在掌心,火光映照下,那块黑铁般的碎片微微震动,似乎在回应某种方向。沈芝注意到这一点,皱眉道:“它在引路。”霍思言没有否认,只是把碎片重新收起。她眼神冷静,却藏不住心底的沉重:。“残片越发躁动,说明夷烛说的是真的,镇魂戟,很可能就在这片雪山深处。”谢知安沉声道:“那就更不能走散,镇魂戟若真现世,必引无数势力来抢,我们要比他们先一步找到。”话音刚落,远处忽传来一声鸟啼,尖锐而突兀。沈芝警觉,手中暗器一转。霍思言抬手示意。“有人。”风雪间,一道披着兽皮的身影缓缓走来。那人步伐沉稳,腰间挂着铜铃,眼神锐利。他在火光前停下,微微眯眼,打量着三人。你们……也在找戟?”霍思言心头一紧,未露声色。“你是谁?”那人轻笑。“只是一南荒来的行客,名唤嵇凌。”沈芝冷声问道:“南荒的人,跑到东溟雪岭作甚?”嵇凌耸了耸肩,神情并不避讳。“镇魂戟横断诸国旧史,谁不觊觎?我此来,只为求一线机缘,你们若也是同路,倒也无妨。”谢知安握剑未松,眉宇间透着谨慎。“你怎知它就在雪岭?”嵇凌抬手,露出一枚布满裂痕的骨片,上面刻着古老的纹路。火光映照下,那纹路竟与霍思言残片相呼应,微微闪动。“因为这东西。”嵇凌低声道。“这是我们南荒祭祖时留下的‘骨契’,代代口传,镇魂之器在北岭雪殿中沉眠,血与魂能引它现世。”霍思言眸光一紧。她缓缓开口问道:“北岭雪殿?你确定不是魂门虚造的谎言?”嵇凌轻轻摇头,目光深沉。“魂门的确在利用这条线索,但它不假,你们看过残片,应该更清楚……它在指引。”篝火旁陷入短暂沉默。沈芝轻声道:“若真是北岭雪殿,怕是非同寻常之地,魂派若早已埋伏,我们三人如何应付?”嵇凌笑了笑,露出一丝玩味。“所以才需要合作,你们想寻戟,我也想,暂且同路,待见到镇魂戟,再各凭本事。如何?”谢知安眼神冷硬,似乎极不信任。但霍思言抬手制止,盯着嵇凌片刻后,缓缓点头。“可以。”沈芝皱眉,却没开口反驳。嵇凌见状,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转身坐到火堆另一侧,取出干肉大口嚼食,仿佛与他们本就是旧识。风雪呼啸,火光摇曳。霍思言盯着火焰,指尖轻轻摩挲残片,心中思绪万千。这一路上,她已习惯算计与防备。但如今,一个南荒之人忽然闯入,并带来镇魂戟的具体传说,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嵇凌带路,三人随行。一路走来,他对雪岭的地形极为熟悉,仿佛早已在此徘徊多日。沈芝时刻防备,不时冷声提醒。“他步伐很稳,似乎很熟悉这里,不像初来。”霍思言却只默默点头,并未制止。她心里明白,嵇凌或许另有所图,但此刻要找到镇魂戟的踪迹,确实离不开他的指引。走到一处山崖,嵇凌忽然停下,指向前方。“看见那片雪谷了吗?传说中,北岭雪殿的入口,就埋在谷底。”只见前方雪谷深不见底,风声似在谷间回荡,隐隐有低沉的轰鸣。谢知安凝神,手按剑柄。“下面有动静。”话音未落,雪谷之中猛然传来一声巨吼!白雪炸开,一头通体灰白的巨兽破雪而出,獠牙森然,双眼泛着幽绿的光。它拖着铁链,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沈芝神色一变。“该死的,又是这灭不尽的魂门驯兽!”巨兽扑来,雪地震颤。谢知安立刻迎剑而上,剑锋斩在巨兽颈侧,却被厚甲阻住,只溅起火花。霍思言立刻扬手,灰焰如箭射出,灼烧在巨兽身上,竟被一层黑雾抵消!嵇凌冷哼一声,甩出手中骨铃。铃声乍响,巨兽动作顿滞,似乎痛苦嘶吼。“走!”:()四姑娘变异了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