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契约的更新。
“原来,那块玉佩只是一个邀请。”
张帆的话语很轻,却让跪在地上的赵景全身剧震。
“一个用来试探我,并且让我入局的邀请。”
张帆向前走了一步,每一步都踩在所有人崩溃的心防上。
“而这场婚礼,这个女人,”他没有回头,但谁都清楚他指的是谁,“才是真正的祭坛和祭品锁链。”
“赵景。”
张帆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这位帝王。
“你又做了一笔交易。”
这不是疑问句。
是陈述。
赵景瘫在地上,他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百骸都灌满了铅。他惊恐地看着张帆,又抬头望向天空那愈发恐怖的血云。
“不……孤没有!”他终于喊了出来,带着哭腔,“孤只是想……想让夏国得到庇护!永世的庇护!”
“庇护?”张帆重复着这个词,语调里带着一种极致的嘲讽,“用我的命,换你的庇护?”
“不是你的命!”赵景的情绪彻底失控,他像一个抓住了最后救命稻草的赌徒,歇斯底里地辩解,“是容器!仙使说了,只是借你的躯体一用,承载仙界降下的神力!事成之后,你将与国同休,万古不灭!夏国也将风调雨顺,千年永昌!这是天大的好事!是天大的好事啊!”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将那套自欺欺人的说辞全都吼了出来。
李思源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朱淋清在张帆身后,听着这些话,身体抖得愈发厉害。她终于懂了,自己这桩风光无限的婚事,从头到尾,就是一场献祭仪式的伪装。她不是皇后,她是要被献祭的祭品的枷锁。
“神力?”
张帆停下脚步,他站在赵景面前,居高临下。
“你管那个东西,叫神力?”
他抬起手,指向天空。
随着他的动作,那翻滚的血云中,一根巨大的、由血色能量构成的触手,缓缓地、坚定地,向着皇城探了下来。
那触手之上,布满了眼睛。
千万只眼睛,齐刷刷地张开,每一只都倒映着贪婪与饥渴。
这不是神力。
这是世间最深沉的邪祟与污秽。
“你把它请到我的家里来。”
张帆的语气冷了下去,不再有任何情绪,只剩下纯粹的、不含杂质的杀意。
“用我的东西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