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印的执掌者,竟并非司绝,也非魇烛,而是一位自“图源外渊”投射意志而来的存在——【渊界听者】,他没有形体,只有残音,如同被某种纪年遗忘的回响,在封殿裂缝处现声:
“纪主既归,命轨欲盛,是为逆纪之灾。”
“须由否印镇断,渊界重织,图纪归虚。”
凌尘望向那道否印虚影,感受到一股比魇烛、司绝更深邃的压迫,那不是意志,而是某种规则本身在尝试“删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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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印……是为了防止纪主归位?”他低语。
而回应他的,是三女同声而出的誓语:
“若此印违命轨,即为敌。”
她们的印轨再次升起,三印连环,不再只是守护,而是对抗——她们以命轨抗规则,以共鸣拒绝削除。
纪主封殿之内,一道古老意志被唤醒。
那是初纪封核设印者留存的意志——那位曾将“真源图印”植入凌尘体内的女子的神识残片。
她的声音淡漠而坚定:
“否印,只能于纪主未归之时生效。”
“如今他已归链,所有伪命之锁,皆无效。”
随着这句话落下,极纪否印上浮现出的“抹消图界”字纹,竟寸寸崩裂。
渊界听者沉默片刻,旋即发出低沉而遥远的回响:
“既纪主已返,否印自散。”
“但渊外……仍有更上之主,未曾现身。”
话音未落,那道否印虚影崩散,天宇之中,一道更加幽深的黑痕浮现,如同无声的裂缝,自界外向图界蔓延而来。
凌尘目光冷冽。
“你想让我看到,命轨之外还有什么。”
“我便让你看到,命轨之中……也有永不服从的光。”
十轨再耀,纪主印核绽放长歌,一曲“命源不灭”的纪歌,回响于图纪之上。
渊界裂痕未闭,但纪主之位已稳,图源封核真正展开的那一刻,真正的敌人,终于要现形。
图界上空,那道由“渊界听者”留下的幽深裂痕尚未合拢,反而在十轨命链的余波震荡中不断扩大,直至裂缝深处,一道漆黑身影缓缓浮现。
他无容貌、无五感,仿若一段空白时间的具象,存在即破坏,凝视即湮灭。
——渊外主宰,名讳不存,纪载不留。
他的降临,并非侵略,而是回收。
回收整个图界,作为被“命纪伪构”的失败试验。
“纪主不过是回链的余烬,伪命的终极抵抗者,而你们……皆为命构残痕。”
他的声音,并未响于耳际,而是于众人意识之中同步注入,如同被压入灵魂的一纸勾销令。
凌尘站在纪主封殿之巅,第十轨上浮现出的每一道魂名,都在颤动。
那是对根源的否定,不是毁灭,而是从未存在。
凌尘却只是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入虚空中那裂开的渊痕,将自身命轨——连同九轨魂链与第十轨纪印,一并注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