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听见通报,小丫头抿着嘴唇站起来,有些冷淡地行了个福礼。
皇帝摸了摸鼻子,不尴不尬地答应了一声,搜肠刮肚地找了句适合的话:“手恢复得如何了?”
幸姐不自觉握了握被打得通红的掌心,麻木的痛感挥之不去,喃喃道:“……还有六十个手板。”
皇帝嗯了一声,在炕上和绍桢同座,面对立意同他生疏的女儿,有些不知道再说什么。
绍桢看着叹气。
自从那天幸姐病好后被父母同审,倒反天罡质问了她爹一通,这父女俩的隔阂便日益加深。当爹的有心弥补又拿不住分寸,小丫头则是牛心左性,驴脾气犯起来,拿她爹当陌生人。
绍桢将女儿搂过来:“好了,傻站着干什么。不是有话要跟你爹说吗,怎么变哑巴了。”
幸姐深吸了口气,垂着眼睛对她爹道:“女儿预祝爹旗开得胜,铲平逆贼,早日凯旋。”
“好,好,”皇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笑道,“姑娘真是懂事了。爹从陕西带特产回来给你玩。用晚膳没有?”
幸姐摇摇头:“您和娘还有弟弟一起用吧,女儿回去温习功课了。”
没出事之前,这孩子但凡傍晚来请安,遇到晚膳都是和他们一起用的。出事之后便开始回避他这当爹的了。
皇帝有些怅然地点头:“早些睡觉,注意身体。”
幸姐又跟绍桢打招呼,拉了拉宝哥的小手,告退出去。
绍桢看着皇帝挺直的背脊,落了一半余晖的侧脸,倒觉得他这模样怪可怜的,里里外外落埋怨,到头来没一个说他好。真是。
“真是报应,”皇帝也长长透了口气,叹道,“这丫头,好像我之前疼她的全是装出来似的,”将宝哥从摇篮床里抱过来,落寞地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只有你一个宝贝疙瘩了。”
宝哥咿咿呀呀地乱叫。
皇帝点着他的小下巴:“乖儿子,别学你姐姐这么犟,以后跟爹亲。”
绍桢的同情转为不满:“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皇帝无所谓地嗯了一声,摸着宝哥的额头有些出汗,索性将他身上紧紧绑着的襁褓给解了。
宝哥兴奋地吱哇大叫,两条小短腿扑通扑通地蹬在床上。
“哎!”绍桢欲言又止。
“没事,”皇帝抱着宝贝儿子笑着起身,“屋里这么热,还能冻着他不成?”
绍桢倒不是这个意思:“一会儿给他绑起来又要打仗了。”这小子越长越爱玩闹,也不是说:()我见郎君多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