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啊,你不要因为自个还小就害怕,没有天生的将帅之才,什么东西都是学来的,你也同样可以!”杨敏笑着鼓励她。
洛蔚宁朝杨敏淡淡一笑,然后与秦渡酒碗相碰,只喝了不足半碗。
而秦渡则一饮而尽,还取笑洛蔚宁不赏脸,但念在她今晚频频被人敬酒,便也饶恕了她。
“对了,扬儿呢?”杨敏左顾右盼,疑惑道。
秦渡也张望了一会,道:“这小子去哪了?官家说他斩杀安顺天算立了大功,也得封赏,正想把消息告诉他,人去哪了?”
洛蔚宁想起方才瞥见秦扬和杜龙往校场外走,遂道:“或许回营房了吧,要不卑职回去把他叫过来?”
“嗯。”
洛蔚宁得到允许一溜烟似的朝校场门口跑去。她喝了一晚上的酒,早就想回营房躲一躲了,眼下有个大好理由,还不得抓紧开溜!
营房区的路边燃着火盆,一片敞亮,但所有士兵都在校场上吃喝,四下寂静无人,只有远处校场传来的欢声笑语。
秦扬和杜龙悄悄来到洛蔚宁的营房外,看见门下了铜锁,秦扬有些着急,“怎么办?”
杜龙扬起得意的笑,悄声道:“营长别急,卑职会开锁。”
他摸出一根铁丝,往锁孔里捅了一会子,果然把铜锁开了。秦扬没想到杜龙还会这手,朝他投去一抹冷笑,仿佛在说“干得还好,可算没白留你的性命!”
两人推门而入,又把门掩上。漆黑中,突然燃起一团火光,露出两张阴险的面孔。
蜡烛安置在烛台上,燃亮了狭小的营房。
两人环顾四面,所见到的洛蔚宁的营房还算干净整洁,物品摆放错落有致。
“你以前不是每天瞧见洛蔚宁泡药茶吗,快把这些药材找出来!”
秦扬坚信那些药材必然和洛蔚宁女子身份有关。
杜龙听命,在洛蔚宁的床上、柜子里小心翼翼地翻了起来。秦扬也到书案上翻翻,看能不能找出半点蛛丝马迹。
洛蔚宁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不用多久杜龙就在衣柜里找到一个熟悉的包袱,正是以前洛蔚宁住集体营房的时候,唯一的包袱!
“少将军,快过来!”
杜龙把包袱放在圆桌上打开,包袱里都是一些小物件,他们逐个拿起来,一袋是铜钱、碎银,一块方形木牌。
秦扬拿起这块牌细细打量、摩挲,小小的长方形状,材质乃名贵檀木,还有几条杠用翡翠玉填充,明显是艮卦的爻象。
他心道:“这块牌莫非是什么信物?”
“营长,找到了!”杜龙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索。
他把令牌放回包袱,看向杜龙手里的锦囊,共有四个,里面各有一种药材,均还剩大半包。
这些正是洛蔚宁每日饮用的药材,秦扬为了不让洛蔚宁发现东西被动过,只从锦囊里各取了一片药材。
那厢,洛蔚宁踏入营房区,隐约瞧见自己的营房好像有灯光,狐疑地加快了脚步。
当她踏入院子的时候,营房却又回复一片漆黑,难道方才她眼花了?
秦扬和杜龙低着头,急匆匆地迎面走来。
“秦扬!”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秦扬和杜龙吓得一个震悚,面如蜡色。
“洛蔚宁,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院子是营长及以上将官居住的单人营房,院子三面均建着两层木屋,洛蔚宁的营房刚好在第一层。她看着两人走来的方向,不正是她的营房吗?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了?”
秦扬很快平复了紧张的心绪,双手别在背后镇定道:“校场太吵了,我回营房歇歇,顺便和杜龙在院子里闲逛聊天!”
秦扬虽然被降职都头,可他贵为将帅之子,仍居住在原来的单人营房,就在洛蔚宁的营房附近。
杜龙笑嘻嘻附和:“对呀,卑职就和少将军在聊聊天。倒是洛营长,好好的筵席怎么回来了?”
洛蔚宁道:“秦殿帅和夫人来了,他们要找秦扬,我便回来找你们。”
“既然如此,那就不多说了。”说完,秦扬就朝洛蔚宁拱手行辞礼。
洛蔚宁目送二人的背影,总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