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那个矫揉造作的人,用他那该死的脸和身段诱惑了她?
罗兰回想起那个人在餐厅门外造作的动作,还有刚刚赔笑的表情,感到一阵反胃。
湖绿色的眼眸死死盯着关闭的房门,如果眼神能化做利刃,那么刚刚那个房间的门与墙壁将没有一寸可以幸存。
他不能直接上去敲门问候。她明明住在自己的对面,却不让自己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
按在墙上的手掌握拳重重敲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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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爱尔将一身男士服装扔到沙发上,某个不知死活乱跑的人正坐在地上,对着她带回来的早饭大快朵颐,刚刚在门外忏悔的表情都已经消失到了天际。
爱尔压制住怒火,冷声说道:“半个小时的时间你都要跑出去,是嫌自己太过自由是吗?”
“我遮住脸了的!”绿发男子记吃不记打,嘴巴里嚼嚼嚼不服气地顶嘴。
“我当初仅凭你的服饰就判断出你是南厘国的人,你凭什么认定其他人不会?”
“哎呀,人家那是太饿了嘛,你又一直不回来,好啦,别生气了好不好~~亲爱的。。。欸嘿嘿”男子想要喊爱尔的名字讨巧,话到嘴边才想起双方并没有互通姓名。
“这位亲爱的小姐,请问你的芳名是?”男子站起身来,做出他在每次舞蹈谢幕后的标准动作,拉起爱尔的手想要行吻手礼。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救出你们团的人,获得了我想知道的信息后就各走各路,没必要装亲近。”
爱尔嫌恶地抽回自己的手,眉头皱紧。一旦把名字告诉他,这个人如此不设防,哪天又被阿蒂库斯抓了回去,三两句将自己供出来就糟了。
现在在阿蒂库斯的眼中,她是一个死人,对方在明她在暗,一切行动都更为方便,她不想失去这个优势。
“女士当然有拒绝的权力,”男子夸张地像在念话剧中的对白,“不过我亲爱的救命恩人,请记住我的名字,克劳德·巴斯奎特。”
爱尔不再理会克劳德过剩的表演欲,她从桌上随手拿了块面包,走到窗前,轻轻拉开一些。
快早上六点了,罗兰大概也快出门了吧。
忽然,爱尔似是被什么惊到了一般,哗啦一声快速拉住窗帘。
太糟糕了,暴露了。
爱尔烦躁地抓了抓火红色的头发。
她是不是得尽快换个地方?爱尔看向没心没肺往嘴里狂塞食物的某人,只觉得倒霉。
她一个人潜伏在这里一个月都没事,结果这个人一来就暴露了。
用食物塞满脸颊的克劳德疑惑地回看向了她,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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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时没有想出对策的罗兰,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家里。窗帘被吹进来晨风鼓动着,他心念一动,走过去将窗帘掀开。
他估量着两栋楼的距离,以及那个房间的高度,抬眼望去。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两双分别看向对方的目光在空中相撞。
湖绿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张大,金黄色的发丝在微风的吹拂下,抚摸着他俊美的脸颊,见证了那张脸从白皙到粉红的全变化。
尽管对面的窗帘飞快地拉住了,但是他不会看错,爱尔在看他。
所以她住在对面,是因为他对吗?
他明明是属于官方的人,但是带着一名通缉犯的爱尔却选择了自己对面的房间,一定是因为他对吗?
因为她也舍不得他,因为她也想念他,因为她也在乎他的安全。
所以她也是期待见到他的,对吗?
刚进家门没多久的罗兰,又风一般冲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