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爱尔也有被问懵的时候。她手指微曲蹭了蹭脸颊,眼神飘到了他处,“我回到王都,总也需要一个地方落脚,之前在你那里住了这么久,这次干脆还是选在了附近,反正都习惯了。”
感谢黑暗遮挡,否则她真的没办法正眼面对“重点监视的对象二号”,虽然她也就跟踪了他那么一次。
“总之,等你联系我,走啦。”此话说完,爱尔逃也似的传送离开。
握紧手掌中的魔法式,罗兰从她因慌张而翻飞的衣角中看到了问题的答案,嘴唇轻启,带着明显的笑意。
“不是习惯,是喜欢。”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既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传送魔法,还专门选择居住在房租不菲的这个地方,可不是你的作风呢,爱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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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库斯的某秘密训练场地上,两名士兵,跟在一个褐色皮肤的南厘国女性身后,似在催促。
“不用催,我自己会走。”这位南厘国女子面容隐忍地说道。
她的额头上带着一条三股线编织的彩色抹额,年龄在三十左右,身着无袖短衫,巧克力色的双臂在挥动间显现出流畅的肌肉线条,下身是与克劳德类似风格的花色繁杂的阔腿束口裤。
话毕,她大步往前走向前面的建筑物,在她的身后不远处,是一个用魔法屏障封闭起来的场所,里面隐隐传来魔物的嘶吼声。
“你还有什么事?”女子大力推开一间房门,双臂交叉抱胸,语气不善地质问道,身后两个人拦都拦不住。
敞开的门正对着房间中的一组沙发,一个矜贵的身影坐在里侧的长沙发上,银白色的长发流淌在他的肩膀上,他将左臂随意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右手则把玩着一个约5厘米长的水晶瓶,里面的红色液体随着几根手指的转动不稳地涌动着。
“旺达团长,我似乎告诉过你要有礼貌。”阿蒂库斯连眼神都没有投过来一枚,随手一指对面的座位,“坐近了再叫。”
旺达·里奇,南厘国嬉戏马戏团团长,被阿蒂库斯胁迫在这个秘密的庄园中工作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你!”旺达口头上脾气爆,然而行动上不得不遵从对方的命令。人在屋檐下,她的团员还被这家伙捏在手里,她有再大的火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旺达大叉开腿坐在阿蒂库斯的对面,几乎咬牙切齿挤出来一声称呼:“尊敬的阿蒂库斯殿下。”
“这才对嘛,”阿蒂库斯俯身向前,将红液体的水晶瓶放到桌上,“你们南厘国的使团就要到了,你有什么要我传达的吗?”
需要他传达,意思就是不会给旺达机会见到使团的人。旺达双眉竖起,极力压抑住在面前这个人脸上来一拳的冲动。
“什么都不需要你传达!”旺达大声而气愤地回道,“你想要人给你训练魔物,我一个人就足够了,把我的团员们都放回去!”
“呵呵呵。”阿蒂库斯的胸腔震颤着,溢出几道笑声,他向后靠去,长腿一掀,搭上另一侧的腿上。“我这么爱惜人才,人当然是越多越好。”
“那克劳德呢?”旺达不死心地争取着,“他天生蠢笨,在这方面根本没有天赋,把他放了总行吧。”
阿蒂库斯晃了晃手指表示否定,“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算,那你叫我过来到底是干嘛?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就算使团的人来了也别想把我们带走吗?你未免太过傲慢!”
“日子太无聊,找个疯狗过来戏弄一番也蛮有乐趣。”阿蒂库斯带着恶意的笑容晃得旺达眼睛生疼。
“我们国家不会放任国民被他国人欺辱,你且等着吧,看你能嚣张几时!”
“这就不劳旺达团长费心了。带回魔物培育场吧”阿蒂库斯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后半句话是跟门口的两个守卫说的。
“遵命!”
旺达被两人扭着胳膊带走,房门关闭,阿蒂库斯收起漫不经心,没有表情的脸色透露出他的真实情绪。刚才的逗弄,实则是为了探查旺达的底细,看看她背后是否有更深的势力。
事实证明,她单纯只是一个在魔物驯养上有些天赋的普通马戏团团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个劫狱的人不是旺达组织安排的。那么难道是南厘国使团的人偷偷从监狱中劫走了克劳德?
无论如何,针对南厘国使团的计划必须进行下去,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