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有罚你吧?”
面前的紫盈一切如常,没有受伤或行动不便的痕迹。
紫盈老实摇头,“王爷没有罚我。”
是老大罚的。
夫人在她手上走失,主子留她一命已是宽宥。区区责罚而已,是她该受的。
芸娘却信了她所言,以为她真的没有被罚,当即笑道,“原来是我想多了,王爷没有责怪你便好。”
从小受训以来,紫盈什么样的责罚没受过。她虽是女子,却和其他同门一样,但凡有一口气,也要爬起来为主子卖命。
背上的鞭痕正在涓涓往外冒血,可能很快就会浸湿外衣。紫盈知道夫人心软,若被夫人看到自己浑身是伤,只怕会引得夫人泪雨涟涟。
想及此,紫盈毫无愧色的找借口道,“我早晨因忙着练武,未来得及用膳,现在腹鸣如鼓,请夫人准许我退下。”
“当然可以。”对紫盈这样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的忠仆,芸娘是不舍得怠待的,当即松口应下。
紫盈面对着她一步步躬身,而后消失在视线里。
芸娘嘴角的笑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僵在脸上。
以往紫盈退下时,皆是干脆利落转身离开,从没有这样卑躬屈膝的姿态。她不肯让自己的后背示人,难不成?
手脚麻利的脱了衣服后,紫盈敏锐的察觉到门外有人靠近。她第一时间拿起兵器,藏匿在屋内死角处,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门外之人推了下房门,房门纹丝不动。
“紫盈?”
房门被锁,芸娘没本事推门而入,只能唤紫盈开门。
紫盈顾不得自己衣衫半褪,一个箭步冲上去打开房门,而后与满含担忧的芸娘来了个四目相对。
房门一打开,扑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你受伤了?”芸娘侧身从紫盈身边挤进门,一眼看到了地上散落着的带血外衣。
不同于其他兄弟们可以互相帮忙换药,紫盈受伤后都是独自换药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换药时闯入。
寻常女子贴身皆穿着肚兜,紫盈却穿着和男子一般无二的白练汗衫。此刻那白色衣料上满是刺眼的大片血迹,看的人眼皮直跳。
“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芸娘自顾自关门,“把药拿来给我。”
紫盈只觉浑身不自在,她宁愿现在提剑出去和人决一死战,也不想似个废物般被夫人亲自照顾。
可惜芸娘根本不理会她的心态,见她没反应,自己动手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紫盈生活习惯日常作息简直比男子还粗枝大叶,屋里除了几样用惯的兵器和两身换洗衣物,其他什么也没有。
芸娘轻而易举找到了抽屉里放着的药瓶,而后见紫盈一脸难堪,叹了口气道,“你便是有天大的本领,也无法给自己的背上药吧?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回应她的是无言的沉默。
紫盈退后两步,捂住衣襟,“属下可以自行上药,请夫人回避。”
瞧她一副死守清白的样子,活似芸娘是个地痞色狼。芸娘“噗嗤”笑出声,不退反进,自顾自伸手于解开她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