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脸色变了下,似乎没想到池依依问得如此直接。
他舔舔唇,挤出一丝笑容:“没有的事,钦差就在村里,谁能出什么事呢。”
池依依往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眼前之人:“那我再请问一句,我夫君可还好么?”
赵三嘴角僵硬地扯了两下,再也挂不住笑容。
“还、还好吧。”
“赵将军,”池依依的脸色淡了下来,“你我也曾有过共事之谊,还望如实告知。”
赵三看着她,眼神复杂。
良久,他叹了一声,咬牙道:“实不相瞒,陆少卿没有大碍,他只是……只是被钦差关了起来。”
池依依与段云开同时一惊。
段云开抢道:“关了起来?关谁?关陆停舟?他又不是犯人,关他做什么?”
他一连串急问,如同酷暑夏日砸下的冰雹,将赵三砸了个头晕脑涨。
赵三摆手苦笑:“你别急,这事我也说不清楚,但你们相信我,陆少卿不会有事……他怎么会有事呢?”
最后一句像是自我安慰,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更让人心里发慌。
“不行,我得进去瞧瞧。”段云开捋起袖子,“不让马车进是吧,行,我走进去!”
赵三连忙拦住他:“段大侠,你别冲动!”
“段大侠,”池依依轻唤一声,“听赵将军的,你先冷静下来,咱们问清楚再说。”
段云开甩开赵三的手:“钦差是谁?他想干嘛?如此对待朝廷功臣,他意欲何为?”
陆停舟破了大案,不但没得到奖赏,反而被关了起来,这可是朝廷四品要员,怎能说关就关,其中定有猫腻。
赵三好声好气地解释:“钦差是陆少卿的上司,大理寺卿江瑞年。他关押陆少卿也非擅作主张,而是……陛下的旨意。”
池依依下了马车,听见这话,眉心一动:“这是陛下的意思?”
“正是。”赵三道,“钦差大人宣旨时,我也在一旁,陛下的圣旨上说,陆少卿本是告假离京,无权处理公务,他擅自查案,惊扰当地百姓,应予责罚。”
段云开捏了捏拳:“事急从权,陛下怎能不体谅?”
“段大侠慎言,”赵三道,“陛下虽下旨申饬了陆少卿,但我听那意思,不至于削职查办,只让钦差停了陆少卿的公务,将他暂时看管起来。”
池依依默然。
“这个看管想必不同于看押贼匪?”她轻声开口。
“自然。”赵三一张老实人的脸涨得通红,“那间屋子外面都是我麾下士兵,他们绝不敢慢待陆少卿。”
“那么,可否让我入内与我夫君一见?”池依依问,“我是他的妻子,他身陷囹圄,总得让我看一眼才放心。”
“这……”赵三张了张嘴,复又合上,沉默一阵,朝池依依抱拳,“池夫人请随我来。”
段云开看看他俩,抬脚跟上。
赵三轻咳:“段大侠,我只能带池夫人一人入内。”
段云开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