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一时间走到她身边开口:“你受伤了。”
她的手腕只残余极浅的一丝痕迹,并不严重,只是有鬼气附着在伤口上。
令扶楹曾经被鬼气伤过,还被玄悯治疗过,自然也知晓仅靠自愈是好不了的。
听闻令扶楹受伤,伶舟慈也立马看过来,但显然没有他关心的位置,沈覆雪和玄悯已经围在她身边为她查看伤势。
“不劳法师费心。”沈覆雪说完放轻动作去查看令扶楹的伤,手腕白皙的肌肤上这丝痕迹显得极为碍眼。
“小满,我为你抹药。”
令扶楹坐下了,沈覆雪取出药瓶,指腹蘸取愈合膏轻轻涂抹到她的伤口,却被玄悯阻止。
“施主且慢。”
沈覆雪动作微顿,那双对着令扶楹还温柔的眼,在看向玄悯时已经恢复冷若冰霜。
如此只是治标不治本。
“伤口残留鬼气,需要将鬼气逼出。”
“要如何逼出?本君来。”
气氛再度陷入紧张之中,此种情形让沈覆雪立即联想到曾经在杨宅发生的一切。
那时候他与尉迟衔月都不知那位惊云姑娘就是小满,而她发热为她导出体内毒气之人正是玄悯。
一想起曾经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切,沈覆雪心中便升腾起难以克制的疯狂杀意。
伶舟慈本觉得气闷,但现在见二人针锋相对忽然冷静下来,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
御风自小跟着伶舟慈,怎不知他的想法。
这是在……幸灾乐祸?
二人最好打起来,伶舟慈不怀好意地想。
于是他出言道:“玄悯法师这是何意?这逼出鬼气莫非只有你能来?”
“昭雪仙君作为小满的师尊,做此事显然比你更合适。”
沈覆雪冷冰冰地盯着玄悯。
玄悯不见被人针对的恼怒,这样的情绪仿佛本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抬眸时不经意对上令扶楹的视线,他垂眸语气温和不卑不亢以理服人,“昭雪仙君,逼出鬼气佛门中人更为擅长,若仙君现在学自然也可,只是恐怕需要时间。”
之前动过心思学的令扶楹自然知晓他说的是真话,屁大点伤也不知道在你来我往地争些什么。
她直接拍板,“劳烦法师为我逼出鬼气。”
好在只是伤在手腕,若像上次那样伤在胸口,场面就确实有些尴尬了。
与玄悯更亲密之事都已经做过,令扶楹自然地将手腕递给他,“劳烦法师。”
见玄悯站着,有些不好施展,令扶楹自觉往旁边挪了挪,“法师坐下吧。”
于是玄悯在伶舟慈和沈覆雪的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坦然地坐到令扶楹身旁。
宽大的手掌轻轻握着令扶楹的手腕。
另一侧坐着的沈覆雪宛若散发冷气的冰山,可他也知晓小满受伤不得耽误,只能直勾勾盯着玄悯的动作,一旦他有任何不轨之举,便要召出霜烬。
尽管玄悯表现得再如何镇定自若,但他面对伶舟慈沈覆雪乃至御风的视线,心里还是生出了起伏。
因为他知晓自己对令扶楹的心思并不单纯。
而他还是一个出家人。
玄悯垂眸掩住眼底思绪,在沈覆雪的注视下,将手搭上令扶楹的手腕。
指尖在发颤,跳动,但他神色如常,让人无法看见他隐藏在深深沟壑里的污垢。
令扶楹感觉到手腕灼热的热度,还有玄悯仿佛带着他体温的灵力,顺着她手腕的经脉蔓延到她的心脏。
鬼气并非只在手腕伤口处,玄悯还需要排查是否潜入了身体其他地方,所以需要涌入令扶楹的经脉,将那些扩散的鬼气强行逼出。
这是个极为缓慢的过程。
令扶楹忍耐的神情尽数落在身旁的沈覆雪和对面的伶舟慈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