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探来禀留守此地的校尉,颤声道:
“报!清河公主率兵亲征,已至十里外上游,派来传话的使者手持红袍衣角,称少主已经伏诛!还让我们尽快投降,投降不杀!”
帐内众多校尉军侯一片哗然。
也有人四目相对,彼此交换着隐晦眼神。
一名校尉大步上前:“清河公主率多少人?”
哨探道:“回费校尉,风沙太大看不清人影,只能看到林间有大量赤骊军的旌旗,不过也有可能是……”虚张声势的诈降。
“公主亲自上阵,林中定有伏兵!”
费校尉转身,面露痛色,对众人道:
“诸位,少主既已身死,我等继续苦守,也只是枉死更多兄弟而已,不如……”
“费海!”
薛校尉大喝:
“薛家对你恩重如山,少主生死未卜,你竟敢动摇军心!诸位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与我一道将这个叛徒就地诛杀!”
话音落下,帐内只有他身侧的其他薛氏族人拔剑,余下几位校尉却按兵不动。
立场昭然若揭,杀意一触即发。
费海见状笑道:
“薛少主自己不中用,放跑了清河公主,还想拉着大家陪葬?薛校尉,自己下去给你们薛家人陪葬吧。”
……
十里外山坡上。
“……公主,这都扇一个时辰了,还要扇吗?”
“扇!对面没有动静前,谁都不能停——你累了吗?你累了我替你扇!”
眼看着公主真要来夺他手中的芭蕉叶,那名兵卒连连后退,口呼不敢。
也不怪他们质疑。
带兵赶来支援的刘屯长原本以为公主身边有大军回援,到了才发现,他们这五十人的小队才是大军。
不仅如此,公主还要带着他们去包围河道旁的五千大军。
他们六十人,去包围人家五千人。
刘屯长差点没当场自绝。
还好,公主没有真的要他们上阵。
只让他们用战车拉了数百旌旗入山,四处插旗,又借滦水江风,掘地扬尘,制造人数众多的假象,以诈降敌人。
不过依他之见,这简直儿戏。
平宁郡有多少守备军,对方一清二楚,只要派人来探,诈降之计顷刻就会被拆穿。
但公主却道:“放心,他们不会来探。”
尘土飞扬,清河公主的侧脸在风沙中坚毅笃定。
刘屯长看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浮躁不安的心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