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顾澄澄惊魂未定,怔怔看着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飒爽女子,一时被她的气质吸引,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寻常女子都没有的东西。“谢谢你。”
项华原是在附近巡视赈灾点,恰遇混乱,才出手拦截。哪知竟这么巧,救下的女人竟是她……
项华不语,只拉她起来便转过身去:“你的伤不深,还能走便赶紧回去,免得昱王府有人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是昱王府的?”
项华心头一梗,偏头说道:“如此高调的未来世子妃,又有何人不知呢?”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姓项,名不必知了。”
顾澄澄大惊,似乎刚刚那几个西域人口中说要杀的,也姓项?此姓不多见,会有什么联系么?
不过此时地上那三个西域神秘人都已没了气,项华不知的是,她这一出手,很可能酿了大祸了。
***
带着伤的顾澄澄满身尘土,被人搀扶着踏入昱王府,发丝凌乱,尽显狼狈。左腿处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裙摆,侍卫见了大惊,连忙去通传世子。
然而梁灼在书房待了很久才来,到的时候,顾澄澄正坐在内堂榻上,由王府的大夫用盐水清洗伤口。顾澄澄咬着帕子,额上冷汗密布,却一声不吭。她向来要强,不在人前示弱,却在看到梁灼的那一刹,叫着泣出声来。
梁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淡淡开口:“怎么回事?”
顾澄澄抬眼看他,神色难辨:“不小心在街上被马车冲撞了。”
梁灼未语,目光却落在她袖口下露出的奇异金线——那是西域特制的皮鞘边角残迹,被她藏得极深,若非他眼尖,怕也瞧不出来,且看她的伤口创面分明是利器所致。
“马车能撞出这花样?”他淡声问,语气冷得像是在审人。“车轮上长刺刀?”
见被拆穿,顾澄澄嘴角轻颤,终是低声开口:“不过是怕世子担心——我今日出府采买,偶然在长街见到几个举止怪异的西域人,看他们衣下似藏着什么武器,我觉得蹊跷,便偷偷跟了上去。”
“出门谨防外来者,你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梁灼的声音有些生气。近日韩述来报,说皇后那边已经有了新动作,一批红鸢教的人已在来京的路上,必然会路过陵州,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是大忌。
顾澄澄见梁灼真动了气,内心窃喜,她乖乖汇报:“他们进了城南废旧祠堂,好像在密谋一件京城的事,我记得其中一事很清楚——‘焚狱’。”
梁灼瞳孔一缩:“焚狱?”
“嗯。”顾澄澄点头,眼底仍藏着余惊未散,“他们说烧了大理寺,毁了卷宗,杀了姓项的……”
“你说什么?”梁灼心里一揪:“姓什么的?”
见梁灼如此反应,顾澄澄一愣,呆呆道:“项……世子爷相识?”
梁灼目光沉了片刻,语气清冷又焦急:“然后呢?还说什么了?”
顾澄澄似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隐瞒了那位项姑娘救她的事。
“没了,不过……那三个人已经死了,也许没事了。”
梁灼心生疑虑,也是反应极快:“死了?”他看了眼她的伤:“所以你被人发现,是有人出手相救,并杀了他们?”
她惊诧地看着他,末了只好点点头。
“什么人救你?只是路过么?”
“应该只是路过,并未知其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