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礼躺着没动,仍由她小心翼翼的小动作,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直到她快要成功抽出时,再一鼓作气将手心重新握回,带有薄茧的拇指在她细软的手背上摩挲,传递着两人间不平衡的体温。
这招好使的很,林知妤彻底噤声了。
她眼睫低颤,再不敢有所动作。
宽厚的掌心,带有温意的触感,手心异物的存在感极强,容不得她不分神去想不久前才面红耳赤的场景。
幻视的一刹那,她清楚的记得他那不受控制般放肆的神情,林知妤红了脸,那一声一声低哑的嗓音还在耳畔低喘,没被禁锢的右手攥紧了被单,指尖陷进皮肉用疼痛感强行拉回理智。
沈砚礼似有所察觉,他将手松开,淡淡地唤她,“知知,晚了睡觉吧。”
再牵下去,今晚他也不用睡了。
没等他说完,林知妤已经连手带人翻了个身,只冷漠的留了一个背影给他。
她小幅度的转了转手腕,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
她不再闹腾,这个夜晚过得反倒极慢,沈砚礼低眸定定看着,直到她鼻息轻缓沉沉睡去。
天光大亮,沈公馆早晨日常清扫,书房内台灯长明整晚未灭,来人关了台灯将房门轻推。
昨夜闹的晚了,沈砚礼乏的厉害睡到至今还未醒。
林知妤侧躺在两个枕头中间,再近一分就能贴上沈砚礼的肩头,她的手随意搭在男人腰腹,乌发被他枕在头下。
窗外白光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洒在薄被上,她热的难受,又向他的方向无意识地挪了挪。
下从的开门声惊醒了沈砚礼,来人看情况不对已经将房门牢牢关实。
他轻轻撩起眼睫,还有几分未完全清醒的恍惚。
眉心紧绷,他下意识就要抬手,这才发觉身旁多了丝不寻常。
沈砚礼凝眸看去,少女绯唇微张,睡姿不雅,纤白的手臂极强霸道的横伸在他腹部,无声地宣示她的地盘。
异样的情愫疯狂交织,他一时间看愣了神。
下从刚打扫完次卧出来,书房门就被人从里拉开,沈砚礼也看见了他。
刚停顿了半响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也不看就按了挂断键。
他揉了揉眉心吩咐,“早餐先不用做,过两个小时后叫太太起床。”
沈砚礼低沉的嗓音里隐隐透着不悦。
林家,该去一趟了。
——
林知妤满脸倦意,上了车她就将座椅放倒卷着毛毯继续睡。
她嘴里嘟囔着斥责他,斥责他早早叫她起床,斥责他不好好怜惜她,斥责他婚后都没让她睡过一顿好觉。
沈砚礼好脾气,由着她胡言乱语。
他细细听着,然后反驳他觉得不对的地方,“我哪有没让你睡过一顿好觉?”
“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