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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页）

“我就说呢。”另一个年轻新妇也愤愤道：“我给官人做的袍子，才洗两次就褪色了。我原以为是自己洗衣裳力道太大，这原来是假的啊……”

店内顿时一片哗然。原本在挑选布料的顾客纷纷放下手中的云锦缎，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有人愤怒地要求退货，有人庆幸自己还没付钱，更多人则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掌柜。

“黑心商家，竟敢拿次品冒充上等货。”

“幸亏这位姑娘慧眼识破，不然我们就要上当了。”

“以后再也不来锦华轩买衣裳了。”

众人的窃窃私语让掌柜的额头渗出冷汗，“各位请冷静，许是这位姑娘看错了……”

"我在云州长大，云锦缎见过不下百匹，绝不会认错。"柳小满面不改色地扯着谎，甚至还很有底气地说道：“要不要请县里的织造司来鉴定？”

掌柜顿时面如土色，连连摆手道：“不、不必了。许是伙计拿错了……”他转身狠狠瞪了那伙计一眼，“混账东西！怎么把库房的次品拿出来了？还不快给两位姑娘赔礼。”

眯眯眼伙计傻了眼，但在掌柜的逼视下，只得低头认错。“都是我的不是，对不住了，冤枉这位姑娘了。”

掌柜又亲自取来两匹上好的杭绸，亲自取来两匹明显质地更好的布料，“这两匹杭绸送给两位姑娘赔罪，还请高抬贵手……”

那被伙计推搡的少女怯生生地拉了拉柳小满的衣袖：“姐姐，我们走吧……”

柳小满点点头，临走前还是对掌柜冷冷丢下一句。“做生意讲究诚信，以次充好终究会自食其果。”

掌柜连忙拦住她，好声说道：“这位姑娘留步啊。方才那件青竹襦裙，一两银子您拿走，算是赔罪了。”

柳小满想了想，还是掏钱买下了那件衣裙，毕竟她是真的蛮喜欢的，而且她也确实需要体面些的装扮。

走出锦华轩后，那少女突然对柳小满行了个礼。“多谢姐姐相助。月蓉今日方知，原来市井之中亦有侠女。”

柳小满连忙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那些人就是欺软怕硬，稍微强硬些他们就怂了。”

少女掩嘴轻笑，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她轻生说道：“姐姐方才说在云州长大，可是真的？”

柳小满脸一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这个稍微夸大了些……”

“我就知道！”少女拍手笑道：“姐姐那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连掌柜都信了，我还当是真的呢。”

阳光下，少女的笑容纯净明媚，与方才怯懦的模样判若两人。柳小满不禁好奇问道：“姑娘怕不是农家女吧？”

少女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小声嘟囔着：“实不相瞒，我是偷跑出来的。爹爹从不让我独自上街，今日趁他出门，我换了丫鬟的衣服溜出来，想看看市面上的新花样。”

柳小满愕然，“这、这太危险了。你爹是谁？我送你回去吧。”

“我爹是林世安。”少女眨眨眼，见柳小满一脸茫然，又补充道：“城里人都叫他林半城。”

「统子哥，这林半城是谁啊？很有名吗？我系土狗哇，原主也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宿主，林世安是相山县的首富，据说家产占了半个县城，故而被称为林半城。且这位林半城还花钱买了个员外郎的官职。」

「我天！我这是遇到富婆了啊。」

“林半城？”柳小满这下真惊到了，万万没想到随手帮助的少女，身份居然如此不简单。“你是林员外的千金？”

少女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叫林月蓉。姐姐怎么称呼？”

“柳小满，家住陆家村。”柳小满下意识回答，随即反应过来，“林姑娘，我还是送你回府吧，万一出了什么事……”

“别急着送我回去嘛！”林月蓉拉住柳小满的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姐姐陪我去看看其他布庄可好？我平日学的都是琴棋书画，女红反倒生疏了。下个月爹爹寿辰，我想亲手给他做件衣裳，却连选布料都不会。”

面对林月蓉期盼的眼神，柳小满心软了。想想自己也没什么事，况且她原本也打算买些衣裳首饰的，于是便点头答应了。“那我们就随便逛逛，看完两家后我就送你回府。”

想到去办事的柳青山，柳小满又继续说道：“你在这等我片刻。”

柳小满回到跃鳞楼里找阿福说了几句话，让他转告柳青山自己去买衣裳了，买完便回来。

等柳小满从跃鳞楼里出来，林月蓉欢喜地挽住柳小满的手臂，两人如同相识已久的姐妹般向另一家布庄走去。路上，林月蓉好奇地问道：“柳姐姐，你怎么懂得分辨云锦缎？”

柳小满将准备好的说辞说出：“闲来无事在古籍上看到的，我这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说中罢了。”接着她转移话题，“对了，你想给林员外做什么样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