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连连摆手,谦逊地微笑道。“太后过奖了,这是臣妇应尽的本分,谈不上什么功劳。”就在此刻,太后忽然眼神微闪,瞥见人群中的姜菀菀。她开口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前段时间刚刚与许公子解除婚约的姜家姑娘吧?”这话一经出口,在场几人面色顿变。眼见情势不对,太妃当即伸出手来,挡在姜菀菀面前。“太后请恕罪,姜氏属于我府上正经的嫡亲亲戚。”太后闻言语气略带讥讽道。“这件事哀家当然清楚明白,不过姜姑娘,你过来让哀家好好瞧一瞧,听说你跟许家分手那日动静不小,哀家当时听了都觉得新鲜得很。”说着,她朝着姜菀菀轻轻地招手示意。姜菀菀刚欲起身行礼,太妃却迅速阻止了她,不愿让自己疼爱的晚辈再受羞辱。她缓缓抬起头语气沉重地问道。“太后为何对这件事如此上心,莫非不该先问问是谁,硬生生拆散人家好端端的一对夫妻,或者许侯到底有多薄情寡义,才甘愿负了与他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在场众人心头皆是一震,而听到“薄情寡义”几个字时,太后脸色微微一滞。当初姜氏能嫁进许家,全靠太后的大力撮合,如今婚事说离就离了,仿佛是在众人面前扇了太后一记耳光。太妃显然不肯善罢甘休。“先前许家上下又是请旨又是当殿许诺,信誓旦旦要善待姜菀菀的模样言犹在耳,转眼一切就成了过眼云烟,这种言而无信的人,难道您就真的不管一管吗?”太后本已面色不佳,听她如此不留半分颜面地质问,不禁眉头紧皱。“怎么,你是来教哀家做事的吗。”太妃冷笑了声,不失礼数地说道。“臣妾没有那个胆子来评判太后您的行事。”话音一顿,她抬眸正视太后。“只是看不过许家这等所作所为,替我侄女鸣不平罢了。”谁都没有料到,素来低调温和的太妃,会因姜菀菀一句话而在太后面前公然反驳。原本轻松和谐的场合骤然风云突变。正当众人无所适从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姜菀菀缓缓站起身,朝着太后深深行了一礼。“太后慈悲厚爱,而今又有太妃这般真心护佑,唯愿余生能在太妃膝下尽孝,让她安享晚年。”太后听了这番话,点头轻叹道。“难得有这份孝心的孩子,来人,好好打赏她。”随后,皇帝也随即下令开席,殿中气氛这才逐渐恢复。侍女们也重新穿梭其间,端上菜肴与茶点。姜菀菀虽已坐下,但她眼角余光瞥见太妃神情仍未放松,便轻轻伸出手,悄悄握住了对方微凉的手指。然而,太妃终究是年岁大了些,很快便以累了为由,请示过后便转身回偏殿去歇息。刚踏入偏殿,周围无人,她再也压制不住心头怒火与怨恨。“奸佞之徒,居然胆敢欺辱我姜家的女儿。”旁边的胡姑姑等人见太妃气得面色发白,低声劝着说。“娘娘息怒,别伤了身子。”姜菀菀眼中满是愧疚和自责。“都怪我一时任性,才会让您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太妃抬起头看着姜菀菀,缓缓摇了摇头。“你不用自责,你不来参加这顿家宴,那些人照样嚼舌根。”她说完停顿了一下,忽然提高嗓音大声喊道“老六在哪儿,谁见到老六了。”正守在一旁的胡姑姑赶紧上前躬身答道。“回太妃的话,六爷说自己今日不想赴宴,在花园那边陪着几位贵公子喝酒赏景呢。”一听这话,太妃的脸色陡然变得通红,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立刻派人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就说我现在快被人欺负死了,看他还敢不敢袖手旁观!”胡姑姑心里满是疑惑,自家六爷平时最懂礼数,怎会在今日如此不上心?但她也没敢多问,只是点头应,立即命身边小厮快马加鞭去花园寻人传话。一旁的姜菀菀见太妃情绪仍未平复,便轻声细语地上前安抚着。她一只手扶着太妃的胳膊,一边低声柔语道。“太妃娘娘不必太过动怒,这些事不值得伤了身子。”太妃拉住她的手不愿放开,神色复杂地看着姜菀菀。姜菀菀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继续轻声规劝着说道。“娘娘,咱们还是消消气吧,皇兄还在殿上等着您主持大局呢。”谁知太妃听了,反倒摇头道。“皇帝再尊贵我也顾不得了,如今天大的事也不如姜菀菀的未来重要。”她的眼神坚定而悲伤。“以前我没能护好你,若今日你再受委屈,让我怎么向你在天之灵的父王交代?”随后,她满怀懊悔地自责着开口。“我知道,有时候想着忍让退步,只会让人蹬鼻子上脸,反而该强硬的时候就得果断出手,才能守住家门与尊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说着说着,她转头目光认真看向姜菀菀说道。“待会儿卢大将军就会来了,如果你觉得他为人合适,那哪怕得罪人,我也要亲自为你提亲做媒。”此言一出,使她猛然一惊。几乎是本能反应地跪倒在地。“太妃娘娘,求您莫要这般费心,我还没这个心思。”“以前我们真的错了,总以为退让便能够换来安稳的日子,可每一次都是别人把我们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现在,卢渊大将军愿再娶你,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啊。”太妃语气略沉。“虽然他的家世不算显赫,但你要清楚一点,他是当朝重臣。”“你要真嫁给他,不止是门第上对得上,更重要的是,在将来动荡不安的时候,你身后就会有一个足够坚硬的后盾。”“还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你。”太妃压低声音继续道。“就在前几天,传来了一个与你大哥有关的消息,如果你能和卢大将军成亲,以他在朝中的权势与军力,只要你肯开口求他一次,救回你大哥姜清羽并非完全没有希望。”一听起那个失踪了一年多的大哥姜清羽,姜菀菀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太妃见状,只是默默地坐在旁边,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冷静想想。她心里明白,有些事不需要讲得太透太过直白。:()你要肩祧两房,和离另嫁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