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喉咙一哽,忽然有点哭笑不得。
沉默了片刻。
她从榻上撑起身,目光落向门外的夜色,语气平静却透出一丝无奈:“让他进来吧。跟我摆这种姿态作什么?”
花舞点头,悄声退去,几息后,带着封崎回来。
封崎走进来时,仍是跪姿未改,只是膝下沾了风露,身上披血挂尘。
萧钰目光微沉,想来她昏迷了多久,他就在外面守了多久,连自己身上的伤都不曾照看过。
封崎见她一句话不说,望向自己眉头紧锁,眼神沉沉,整个人像被压了万钧。
,!
“属下……失守职责,甘受责罚。”他低声道,嗓音干哑到发涩。
萧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神没什么责备,反而问了一句:
“你还记不记得,我收你入院那日,同你说的话?”
——跟我走吧!先说好,死了,我可不管埋哈!
封崎一愣,像是回忆起什么,却又不大确定地眨了眨眼。
“看来你想起来了;”萧钰轻叹一声;“所以你是打算惩罚自己,失血过多,然后等我给你埋尸么?”
“大小姐……”
“还记得我是你大小姐就好!”萧钰淡淡地开口,“入了这行,怎可能没有危险。别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我可不想,每次受伤一睁眼,就得处理自己手下的心理健康。”
封崎被她“骂”的脸色一红,虽然没太听懂什么是“心理健康”。本就不善言辞的人,这会儿更加沉默了。
萧钰睇了个眼神给花舞,后者心领神会。擦了擦眼角的泪,拉起封崎便带他去包扎。
临出门时,花舞依依不舍地回头,瞧了萧钰好几眼。直到那人回以安心的笑,这才放心地扣上了门。
白衍初在一旁安静地守护了全程,轻轻扯了扯唇角,没有插嘴。
这会儿热闹散去,灯光明暗交错,花堂众人都自觉退下,屋外只剩几人守着。
他低头替萧钰理了理发鬓,忽然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我去让她们开方。”
萧钰靠着榻,缓缓呼出一口气:“暂时没有。”
顿了顿,又道:“封崎……他是不是很自责?”
“嗯。”白衍初淡淡道,“和我一样。”
她偏头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他却凑近,额头相抵,哑着嗓子,眼底有劫后余生的弥留恐惧:
“老婆,你答应我好好在客栈待着的。你不听话——”
萧钰心脏猛地被揪紧,呼吸仿佛短暂地停了一拍。
白衍初的语气很轻,没有责备,甚至没有委屈,可她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怕了。
怕失去,怕那场梦成真,怕再晚一步,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不是……只是……”萧钰喃喃,声音沙哑。
“你是不是觉得,反正我撑得住,所以才敢随意玩命的?!”他轻轻笑了一声,笑里带着自嘲,“还有,梦里哭着求他别走,那人是谁……你从没对我那样说过。”
那一刻,语气仍温和,眼神却再掩不住那点小小的嫉妒。不显山不露水,却像一根细针扎在心口,恰好卡在她不敢回应的位置上。
:()夺舍废柴郡主后,天命仙途我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