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知后觉有些尴尬,脑袋埋在他胸膛不动了,像个树袋熊一样黏着他。
梁怀暄似乎明白她此刻需要这个拥抱,只是安静地环抱着她。一个坐在床沿,一个跪坐在床榻,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
过了许久,梁怀暄才缓缓松开手,“先去给你倒水。”
岑姝轻轻拽了下他的袖口,“那你再说一遍。”
“嗯?”
“那句。”岑姝难得露出羞赧神色,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刚才说了很多。”梁怀暄垂眸
看她,唇边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又不紧不慢地问:“你指的是哪句?”
岑姝低着头咬了下唇,带着几分恼意嘟囔:“你明知故问!”
“想听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直说。”梁怀暄眸色沉静如潭,循循善诱道:“诺宝,话畀我知(告诉我)。”
岑姝最招架不住他这样温柔的语气。
又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就是钟意你的那句。”
梁怀暄低笑一声:“想听这个?”
岑姝诚实地点点头,眼睛湿漉漉的。
“作为交换,那先讲我听。”他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不紧不慢地问,“你呢?钟意谁?”
岑姝顿时明白他在使坏,对上他的目光,呼吸一滞。
对视了快半分钟,梁怀暄见她迟迟不语,却并不觉得失望。
对比起她之前几次脱口而出的钟意,他反而更喜欢此刻。
他没再追问,只是轻轻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没再深入索取,而是前所未有地温柔地含吮着她的唇瓣。
岑姝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紧绷的神经和急促的心跳,都在这个缠绵的吻中渐渐平复。
这个吻持续了一分钟。梁怀暄缓缓退开,最后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如果你想听,我每日都可以话畀你知。”
他认真地望进她的眼底,突然又有些郑重地说:“说出口的话我不会收回,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无论是人生道路还是事业选择,他向来谦和却自有傲骨。他从不说违心的话,也没人能逼迫他做违心的事。
方才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
岑姝望着他深邃的眉眼,心头微动,突然想起什么,有些着急地说:“我感冒了,你还亲我,会被传染的。”
她此刻说话带着鼻音,讲起话来瓮声瓮气的,说完,又红着脸忍不住掩唇咳了一声,模样看起来格外惹人怜。
梁怀暄看着她这副模样,突然半步都不想离开她身边。
“现在才说,是不是太迟了?”梁怀暄看到她紧张的模样,很低地笑了一声。
他还是起身去客厅给她倒了温水。
小宜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到梁怀暄从岑姝房间出来,立刻询问:“梁先生,Stella还好吗?”
“有点发烧。”梁怀暄询问,“她什么时候不舒服的?什么症状,吃了什么药?”
难得听到梁先生连串问这么多个问题。
小宜一怔,随即详细说明情况,又递上药袋,“梁先生,这是晚上我在药房买的,我再去给她倒杯水。”
梁怀暄略一颔首,“嗯,有劳。”
小宜看到梁怀暄拿着手机走到了落地窗边,过了一分钟,有电话进来,小宜隐约听见他正详细地向电话那头描述着岑姝的病状。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梁怀暄停顿片刻,嘴角微扬:“嗯,是我未婚妻。”
……
梁怀暄返回卧室里时,岑姝已经喝了些水补充了点水分,躺在床上很乖地侧卧着,看到他进来,又立刻闭眼装睡。
他静静看了几秒,蓦地轻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