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强迫自己看了几分钟,突然觉得郁闷。这男人说等价交换,说看电影也同意了,现在难道真打算就这样安安静静看完整场电影?
岑姝掩嘴打了个哈欠,早知道就该选部恐怖片,但总比现在看爱情片犯困强。
很快她的注意力从电影游移到了身旁坐着的男人身上。
梁怀暄显然洗过澡,穿着一套黑色家居服,电影的光阴在他侧脸上镀了一层暖色的光,乌睫低垂着,一贯冷淡的眉眼柔和许多。
岑姝不得不承认,单从长相来说,梁怀暄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而且他身上那种气质,在港岛男人里绝对是独一份的特别。
如果说闻墨是极致的狂——
那么梁怀暄就是极致的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永远沉得住气。
岑姝正走神,梁怀暄忽然侧目看她,“不好好看电影,又在想什么花招?”
“不告诉你。”岑姝小声嘟囔。
他双腿交叠,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另一只手垂落在身侧。
她看了一眼梁怀暄的手,他的手修长漂亮,指甲也剪得干干净净,手背上隐约有蓝色的青筋隆起。
岑姝像蜗牛一样往他那挪了挪。
抬眼偷瞄他的反应——
纹丝不动。
就好像没看见她的小动作一样。
岑姝心里轻哼一声:
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有了主意,伸出葱白的手,悄悄朝他垂着的手靠近。
指尖终于触到他手边的位置,停住。
梁怀暄感受到手边的触碰,垂眸瞥了一眼,“怎么了?”
“我有点冷。”岑姝眼巴巴地望着他。
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他总该懂了吧?
梁怀暄静静看了她几秒,忽然轻笑一声,淡淡“嗯”了下,伸手去拿空调遥控器,“我把温度调高。”
岑姝笑容凝固:“……?”
这男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她气闷地咬住下唇,心想自己还是高估他了。
这条鱼就是不知好歹,有时候就跟钓不上来似的,一会儿咬钩一会儿吐饵,挑剔得很。
臭男人真难伺候!
岑姝轻哼一声,正要挪回去,却突然被一只手臂揽住肩膀。
梁怀暄一把将她带进怀里,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现在能好好看电影了?”
岑姝抿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能的。”
接下来的电影当然也没看成。
岑姝虽然一直盯着幕布看,思绪却早已飘远。
她和梁怀暄靠得太近,甚至给了她一种,他们是一对寻常拍拖的情侣一样的错觉。
香薰蜡烛的气息早已被掩盖,取而代之的反而都是梁怀暄身上好闻的味道,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她的鼻尖,清冽又蛊惑。
一个男人身上怎么可能这么香!
再加上喝了两口酒,岑姝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梁怀暄透过镜片静静凝视着她,岑姝被他揽在怀里也不安分,一会儿动动手,一会儿蹭蹭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