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暄慢条斯理地将吹风机线绕好,好心提醒她:“我刚才用的冷风。”
“……!”岑姝突然站起来,演技浮夸地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觉了,好困。”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像是看穿了她拙劣的借口,却又体贴地没有戳破:“去睡吧。”。
岑姝回房间后径直躺在床上,和柔软的枕头相接,那种困顿感又袭来了。
不知为何刚才洗澡的时候,她的脑袋就开始有些发沉,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到半夜才难受地睁了睁眼。
岑姝浑身滚烫,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她朦胧间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她强撑着精神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连抬起手臂都无比吃力。
她好不容易摸到床头的手机,拨通梁怀暄的号码后便彻底脱力,任由手机滑落在枕边。
手机屏幕亮着。
岑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接通,也没力气说话,转眼又昏睡过去。
昏昏沉沉之间,好像有人推开她的房门。接着,那人叫了两声她的名字,一只微凉的手掌贴上她发烫的额头,带来片刻舒适的凉意。
又过了很久,隐约有人在她耳边对话:
“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你知道我过来多不容易吗?”
“她情况怎么样?”
“……”
“吃了药就行了?”
“你当然得守着她啊,不能让她一个人睡,万一半夜又烧起来呢?”那人啧了一声,“她这床头怎么这么多娃娃,太不透气了。”
岑姝又醒来过一次,身上的燥热感已经消退不少,但整个人还是疲惫不堪。
抬眼却看到梁怀暄搬了张椅子坐在她的床边,他穿着黑色家居服,眼镜也已经摘掉,眉眼间显出几分难得
的柔和。
他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卧室里只拉了一层纱帘。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轻纱洒落进来,月色如水,格外温柔。
岑姝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这一觉睡得格外地沉。
岑姝醒来后,她盯着挑高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意识才慢慢回笼。
太阳穴还隐隐作痛,岑姝轻轻吸了口气,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
没摸到。
岑姝只好费力地翻了个身,视线却突然撞上一道从浴室走出来的——
一具成熟有力的男性躯体。
男人雪白的浴巾堪堪系在腰间,水珠正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滴落,宽肩窄腰的身材一览无余。
岑姝的目光从人鱼线往上一寸寸攀升,最终定格在梁怀暄那张轮廓英挺的脸上。
岑姝知道梁怀暄常年保持着近乎严苛的健身习惯。攀岩、帆船、马术甚至是击剑他都不在话下。他此刻手里还拿着一条浴巾在擦头发,结实的手臂因为持握的动作绷出更明显的肌肉,筋脉隆起,却又不过分贲张。
水珠顺着他的锁骨一路滑落,掠过一块块壁垒分明的腹肌,最后隐入腰间浴巾的阴影处。
最让岑姝吃惊的是,梁怀暄居然有纹身。
他的髋骨上方,有一串古希腊语纹身随肌肉起伏若隐若现,不过岑姝看不清楚,也看不懂。
岑姝已经彻底呆滞住了。
心跳忽然提到了嗓子眼,她只见过穿着西装笔挺的梁怀暄,却从未想过那严丝合缝的衬衫下藏着这样一副好身材。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却不夸张,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得令人移不开眼。
他的身材还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