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你?”闻墨哼笑了一声,“是不是还要夸你一句勇气可嘉?嗯?鱼线都快绷断了还在这傻乐。”
“哥哥!你说什么啊!”岑姝鼓了鼓脸颊,没好气地反驳了句,看到闻墨还毫不掩饰地挂着那副嘲笑表情,抡起拳头就要捶他。
闻墨眼疾手快,没什么表情地把妹妹拎到一边,像拎一只小鸡仔,“现在胆肥了?”
“……”
闻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给我站好。”
岑姝条件反射挺直腰板,等反应过来又气得鼓起脸颊,也许是因为闻墨身上那种没有来的压迫感,但最关键的还是兄妹之间的那种血脉压制。
“你话钓到佢?”闻墨拿
了支烟咬在嘴里,锋利的眉眼垂下,拢着点燃,漫不经心地问,“我问你,咁佢亲口同你讲过中意你未啊?”
岑姝顿时语塞,唇瓣被咬得发白。
过几秒,又不情不愿地说:“当…当然有说了!他现在对我百依百顺,予取予求。”
“百依百顺?”闻墨深深吸了口烟,微微眯了下眼,“发梦都冇咁早,你几时先肯醒?傻女。”
“还有,我走的时候好好的。”闻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回来连化骨龙都让人啃了?”
“谁让人啃了?”岑姝说完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你才是化骨龙!”
闻墨嗤笑一声,懒得跟她掰扯。
岑姝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换上笑脸,磨磨唧唧地挪过去,伸手拉了下闻墨的衬衫袖子,“哥!我前阵子给你买了块表,你要不要?”
“无事献殷勤。”闻墨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直接说,这次又想做什么?”
“圣济有个人一直不配合我。”
闻墨言简意赅:“说名字。”
“就是那个李乘啊。”岑姝立刻告状,故作委屈地要哭,“他成心跟我作对,开会不来,当众给我难堪。”
“行。”闻墨漫不经心地应了,“等回港,我亲自请他‘吃饭’。”。
夜幕降临,伦敦披上一层朦胧的蓝调夜色,深邃的天幕下,整座城市仿佛被赋予了电影般的浪漫质感。
别墅灯火通明,喷泉池水声潺潺,今晚岑心慈晚餐特邀了米其林厨师团队上门,一名主厨配了四名助手,用餐地点设置在后花园里。
今日的食材都是空运的新鲜食材,法国吉拉多生蚝佐指橙和鱼子酱、野生鲈鱼配羊肚菌、白松露焗法国蓝龙虾……还有鲜嫩的鹅肝做成塔塔的形式,又淋上奶油蘑菇汤汁。
佐餐酒选的是勃艮第特级园蒙哈榭白干。
吃完饭,他们就在露天后花园里坐着吹晚风,花园里摆着的圆桌都铺了一层珍珠流苏白桌布,一盏盏古董银烛台被点燃,烛光摇曳。
岑姝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很开心,喝到有些微醺,靠在岑心慈肩头,吃着松露冰淇淋和妈妈聊天。
“和怀暄和好了?”岑心慈柔声问女儿。
“嗯。”岑姝点点头,她忽然抱住妈妈的手臂,低声撒娇,“妈咪,我现在好幸福。”
岑心慈笑着问:“为什么?”
“因为你和哥哥都在”岑姝顿了顿,目光又落在那道颀长的身影上。
梁怀暄坐在不远处,正和闻墨说话,修长如白玉的手指搭在桌面上,像是察觉到视线,他突然抬眼,隔着摇曳的烛光与她对视。
岑心慈的目光在女儿和梁怀暄之间转了个来回,了然地抿唇一笑,优雅起身走过去把闻墨叫走了。
花园里忽然安静下来。
岑姝坐在原地支着下巴,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晃着晃着,杯中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她蓦地抬眸,看到梁怀暄站在她面前。
他的西装外套不知何时脱了,黑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醉了?”
梁怀暄隔着两步站在她面前。
“才没有。”岑姝仰起脸,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绯红,“梁怀暄,我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