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恨到今天?
窗外寒风呼啸。
凌楚渊眯起眼睛,一手撑着额头。
那件事发生后,她曾托人送信,约他在城外见面。
可仔细想想,当时他只看到了信,根本不确定是不是她亲自写的。
信可以伪造,字迹也能模仿。
还有避子汤……
他闭了闭眼,喉结滚动了一下。
以她的细心,怎会粗心到把避子汤大大方方摆在明面上?
这不像她的风格。
除非……她本就没打算瞒。
是故意的吗?
想借此一刀两断?
凌楚渊冷笑一声。
如果她真有这个胆子,又怎会在东宫待那么久,任他摆布?
其实早年的宋初尧,并非现在这般沉默寡言。
那时的她,说话时总带着一股子不加掩饰的锐气。
她敢在宴席上反驳权贵,敢在父兄面前直言政见。
是宋家的倒台,一点点磨掉了她的锋芒。
她从高门贵女,一夜沦为罪臣之女。
曾经的锋芒,也在日复一日的羞辱与沉默中,一点点被磨平。
直至消失不见。
他以为,她对苏怀逸的情意是刻骨铭心的。
否则怎会因他一句冷语,便黯然神伤?
怎会因他一场婚事,便形销骨立?
可他从未想过,也许她早已不再期待谁的回眸。
再加上上次卫老太医说她身子受损。
他也只当是她赌气不肯好好吃饭导致的。
他以为她是在报复他。
毕竟,他可从没让她饿着。
风越刮越大。
天边乌云密布,一场大雨眼看就要落下。
屋内寂静得可怕。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多年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