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欢拧眉。她从四进院过来,就直接去了厨房,一直在那帮忙看着药炉子,没想到刚刚佣人跑过来说夫人晕倒了。母亲一直都有午休的习惯,这个点就是她要吃药,然后睡觉的时间点。她吃过午饭就直接回了五进院,现在怎么好端端又去四进院了?压下心底的疑虑,她沉声问,“怎么回事?我妈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晕了?”顾瓷抿抿唇,故作沉思了两秒,刚张了张嘴。可还未来得及出声,一旁的崔元珊就先忍不住了,把她们过去时看到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什么孟笙大逆不道,不可理喻,根本不把她姑姑放在眼里,挑拨姑姑和二表哥的关系,还对姑姑明嘲暗讽什么的。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义愤填膺的。恰好那个外甥女把她妈和舅舅喊了过来,好巧不巧地就听到了她这番话。“什么?那孟笙居然敢这么放肆?!什么书香门第?!就是一个没教养,没素质的二婚女!她什么身份?也配在裴家当家夫人面前吆五喝六,谁给她的脸?”裴绥小姨激情开骂,丝毫没管形象不形象的。裴绥的舅舅崔政擎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看着崔元珊,压着怒火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崔元珊在家里向来得宠,压根不怕他,她愤愤点头,“当然!我还能冤枉她?!爸,你都不知道,我原本想帮姑姑,结果她倒好,还强迫姑姑给她道歉。后来表哥来了后,她那副恃宠而骄的嘴脸别提有多恶心了,表哥也真是眼盲心瞎,居然还帮着她说姑姑,姑姑气得浑身一抖,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你们猜怎么着?表哥本来想来扶姑姑来着,结果那个孟笙强行把他拽走了,根本不管姑姑的死活。”小姨家的那个姑娘听言也附和了起来。姐妹俩就跟唱双簧似的,有来有回的。顾瓷默默听着,她努力压着想上扬的唇角。这也是个不错的结果了。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在送崔雪蘅回五进院的时候,她在路上忧心忡忡地说了几句引导和解释的话,还让那个外甥女去老太太那边的院子给她父母舅舅送信。就是想把崔家人引过来,再借崔元珊姐妹俩的话将这事传出去。她刚刚还在愁万一她们俩没听懂她的意思,该怎么是好。好在成功了。裴欢在旁边听着,直拧眉头。这个家里除了裴绥,就是她和孟笙接触最多,也最久的人了。她很清楚,孟笙并不是崔元珊口中那种人。不说误会不误会的,她对这两个表妹的性子是颇为了解的,都不用猜,就知道这里面大概只有三成是真的,其他七成都是她们俩注进去的水份了。或许,三成真的她都说多了。裴欢下意识将目光放在顾瓷身上,她当时就在场地。看她一副欲言又止,又插不上话的样子,裴欢再次拧起了眉,还没说话,家庭医生就从里面走出来了。“夫人这是情绪性晕厥,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血压骤降,心率减慢,脑部供血不足,从而引发的短暂晕厥。”“那严不严重?什么时候才能醒?”裴欢追问。家庭医生说,“夫人已经醒了。只不过夫人现在的精神有些恍惚,精力也不足。需要多休息,情绪也需要稳定下来,不能再气火攻心了,否则容易诱发她原本的精神疾病。”众人神色凝重,都顾不上去恼孟笙了,齐齐跑进去看望崔雪蘅。崔雪蘅的精神疾病主要是病因在记忆紊乱。偶尔还会把人认错。只是这几年好一些了,发病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了。今天本来只是想假装病的,结果真被气病了。老太太因为年纪大了,精力不足,在花厅坐了半个多小时就回房准备小憩会。刚躺下没十分钟,就有佣人来报说夫人忽然晕倒了。她神色不变地唤来了贴身照顾她日常起居的保姆,“你过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看她情况如何。”保姆应下,急忙赶去五进院。听崔元珊说了事情经过后,她只拧了下眉,也没因为她们的片面之词就显露什么,转头就问了下家庭医生夫人目前的身体状况。在了解得差不多后,她就明里暗里地敲打了几位姑娘一番。今天是老太太的寿辰,如今家里还有那么多宾客,虽然都是一些关系比较近的亲朋好友,但裴家的大门也十多年没为外人打开过了。谁都不想因为这档子事,把裴家推上风口浪尖上。所以,这件事情不能声张。回四进院的路上,她还特意找了几个佣人问了,见没佣人看见事情经过,便如实和老太太说了。老太太神色不明,疲惫地问,“阿绥和笙笙呢?”“去花房那边了。”保姆回,“需要我去把二少爷和孟小姐叫回来吗?”老太太摆摆手,“这样叫回来,反而会让宾客们起疑心,阿绥和笙笙都是聪明人,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之人。我老了,有些事,也力不从心,你让人和阿昱说一声就是了,他们兄弟俩会处理好的。”说罢,便重新躺下了。把孟笙从崔雪蘅她们眼皮子底下带走后,裴绥就牵着她去了老太太专门为花草定制的玻璃花房那了。这个院子采用了现代和古代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元素的碰撞,第一次来看,确实能让人眼前一亮。花房里花的品种共有17种,其中有五六样是孟笙都不认识的,还是经过专门打理花房的佣人介绍过后才知晓。“:()二婚嫁律政大佬,前夫孤独终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