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的门轻轻开了。
杜明月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但眼神明亮。
“殿下,”
她声音有些沙哑。
“王妃服了药,又施了针,热暂时退了,脉象也平稳了些。”
“但这次病势凶猛,伤了根本,需要长期静养调理,绝不能再劳心伤神。”
李恪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丝。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滔天的怒火。
“辛苦你了,明月。”
“王妃刚醒了一小会儿,很虚弱,”
杜明月补充道。
“她……她似乎听到了外面的一点动静。”
李恪立刻推门进去。
榻上,长孙雨已经醒了。
脸色依旧苍白得像纸,嘴唇也毫无血色。
但那双清澈的眼睛已经睁开,带着大病初愈的脆弱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
“恪郎……”
她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李恪快步走到榻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雨儿,感觉怎么样?别说话,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有我。”
长孙雨看着他,努力想弯起嘴角,却没什么力气。
她的目光越过李恪的肩膀,似乎想看向门口的方向。
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和哀伤。
她刚刚朦胧间,似乎听到了“长孙冲”三个字……
“长安……”
她气若游丝,只吐出两个字,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一滴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她不想见,不想听。
那个曾经的家,如今只剩下算计和冰冷。
李恪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替她掖好被角,声音低沉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承诺。
“放心,长安的人,一个也进不来打扰你养病。你只管安心。”
他绝不会让长孙家任何人,再来刺激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