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跟几个朋友,曲山行从不接受私人邀约,在大量的工作之外,有限的个人时间他更偏好独处休息,私生活如白纸。
没想到曲山行却没有立刻反驳有约,只是过了几秒才缓缓摇了摇头:“还有工作要处理。”
他察觉不对劲,坐直了身子,探究地看着他:“真的?”
曲山行已经起身,看向门外,作送客状。
施翮在挂掉曲凌霄的电话之后严阵以待了许久,才确认终于没有人再来打扰她的周末时光了。
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盘点自己在第一贵族学院打下的商业帝国。
并作了如何更好地掌握一贵的经济命脉的计划书,第一步就是成为即将到来的校园王子大选背后的资本。
晚上,楼里值班的管家将她定的外卖送到了门口。
将外卖拿进来,正要关门之际,施翮的余光扫到对面站着的肩宽背阔,身着衬衫的男人背影,西装被搭在手臂上,熟悉的名字滑到嘴边。
她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声招呼:“大哥?”
那人侧过身子,朝她颔首。
“你怎么会回这里?”施翮好奇。
曲山行解释:“刚结束一个应酬,这里比较近。”
她正要结束询问,突然看见他手背上一道渗着血的伤痕,立时提醒:“大哥,你的手受伤了吗?怎么不处理?”
他垂眸看了眼,“下午的事了,没有大碍。”
但从施翮的角度来看,这未暴露在外的伤口实在有些可怖。
见他不放在心上,她下意识道:“别感染了,要不我找个创可贴给你吧?”
曲山行的个子太高,楼道里的水晶灯在他高挺的鼻侧打下深深的阴影,他没有推拒,礼貌地低了低头:“那就谢谢了。”
施翮一滞,没想到他真答应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让出道路,让他进门,“你先坐会儿吧,我找找。”
随后她便在客厅的医药箱里翻找起来。
客厅的东西很多,但并不乱,看得出来她时常收拾,卫生状况良好。
曲山行在沙发落座,这才发现她在原本的沙发上多垫了好几个软垫,过于柔软。
一旦坐下,长腿便深陷其中。
找到创可贴,她刚坐下来,一旁曲山行的手机屏幕就亮了一下。
她无意间看过去,发现显示的名字是曲凌霄。
她移开了视线,瞥着一截笔直的裤管,先拿出碘伏棉签。
曲山行不疾不徐按掉了电话,随后似乎打算就着这个话题展开,轻描淡写开口:“凌霄下午就来找过我,现在打来,大概还是为了那件事。”
施翮顿时来了兴趣:“哦?很难办的事吗?”
他没有让她动手,自己拿过棉签消毒。
“他说,下午跟你打电话时,突然失声了。”
施翮一愣,接着依然泰然自若:“是吗?”
居然懂得找家长打小报告了,小瞧他了。
曲山行用棉签擦过伤口的手异常平稳,仿佛伤的不是自己的手,毫无痛感:“是,像他父亲上回那样,很奇怪。”
施翮利索地揭开一枚创可贴的包装纸,闻言,面上浮现讶异:“是吗?那他有做什么检查吗?是不是语言中枢的问题?还是心理压力过大造成的?再结合曲先生……这该不会是你们的家族病史吧?”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曲山行接过创可贴,没有回答,而是话锋一转:“凌霄还说,类似的情况也曾经出现过几次,是他说出口的话,跟心里想的不一样。”
施翮依旧像在听故事,兴致勃勃。
曲山行:“譬如,他并不想要的东西,话说出来却成了想要。”
“这样啊。”施翮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看来男人嘴上说要,其实心里是不要。”
曲山行嘴角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所以沈医生最终有什么结论呢?”她眸光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