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又从包中拿出三枚古旧的铜钱,夹在指间。
待曲凌霄放松下来后,他口中再度念叨起什么,迅速用铜钱在他背后划过。
即使隔着衣服都能看出几道深痕,曲凌霄更是毫无防备惨叫出了声。
房间里围观的众人缩了缩肩膀。
贾大师拧着眉:“反应这么激烈,果然严重。”
一个轮回后,铜钱改变了方向和角度,像是在他背上画了个符,横平竖直划了好几分钟才停下。
“好了,驱邪的流程初步完成了。”贾大师看上去十分疲惫。
曲凌霄缓了缓,才粗喘着颤巍巍从床上起了身。
“凌霄,你感觉怎么样?”身边的人立刻涌上去关切询问。
曲凌霄忍痛甩了甩胳膊,*动了动背,有些新奇:“刚才感觉特别疼,但是驱完邪后,又觉得很轻松。”
施翮两手抱胸,是,刮痧就是这样的。
“贾大师,见效这么快,真是太谢谢您了。”曲家人高兴起来。
贾大师摇了摇头,嘱咐道:“虽说怨灵已经驱走了,不过这几天少爷会比较虚弱,还是需要多休息的。”
“好好好,我们一定按住他,让他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能去。”
曲家人对贾大师千恩万谢,只有施翮和曲山行置身事外,身边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曲山行突然问:“你觉得,这位贾大师的驱邪会有效果吗?”
施翮斟酌了两下,“那谁知道呢,煞气重的又不是我。”
曲靖当场给贾大师打了酬劳,还盛情邀请他留下来吃顿饭。
曲山行还有工作要忙,没有留下来,曲靖因为他煞气重的原因还有些忌惮,便没有多留。
另一边,面对施华恳切的目光,施翮考虑了一下,也留了下来,施华顿时喜出望外。
曲凌霄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施翮,似乎想跟她说什么,但刚才一通刮痧下来,他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只好早早上楼休息。
施翮答应留下吃饭,自然不是因为被施华感动。
她巡视四周,走向了花园。
贾大师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正悠闲地喝着茶。
施翮在他身边坐下,仰面感受落日余晖的残影。
身边多了个人,他也没有过问,好似她不存在。
她冷不丁开口:“贾大师,您真的是来曲家驱邪的吗?”
贾大师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你是那个叫施翮的小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施翮不再跟他绕弯子:“意思就是,是谁指使你来的?”
他诧异道:“自然是曲老先生请我来的。”
“别装了,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你不对劲了,你根本就不像个有本事的大师。”
他一声冷哼:“你这个丫头少血口喷人!我怎么没有真本事了?我就是因为有本事,才犯了三弊五缺,成了个瞎子!”
施翮刚才说得夸张,但确实能感觉到他有那么点本事。曲家请人还是有门槛的。
“更何况,你觉得谁会去指使我?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干。”
老实说,施翮一开始笃定他是冲着她来的,不过在看到他给曲凌霄驱邪之后——“是曲少的死对头派你来整他的?”
“……当然不是。”
施翮仔细观察着他墨镜之下的脸,“那看来还是冲我来的。”
他鼻翼抽搐了一下。
她两手向后撑,“到底是谁?说吧,别想糊弄我。”
无声良久后,他嘴唇动了动:“算了,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瞒不住。确实是有人找我探你的底,但是这个人是谁,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