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初衷都是想要关心施翮的,却又一次输给了他。
看着施翮在他走出包厢后还是望着他的背影,曲凌霄有些不甘地转过了头。
施翮在原地思索片刻,又走了出去。
走廊里没人,她拐了个弯,随即脚步停了下来。
前方,曲山行的肩侧倚着墙,微微低着头,打了个电话,低声说:“一会儿去你那,换药。”
电话那头的沈绩诧异:“?嗯?不是才换过药不久?”
察觉到身后有人,他转过身,看到了眼也不眨的施翮。
“你刚才不是说你没事吗?”施翮问。
曲山行不顾那头喂喂喂的问询,径自摁掉了手机,顿了两秒,“确实没什么事,只是例行检查。”
施翮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几眼,迈步走到他跟前,毫无征兆地,她伸手按了一下他的后背。
曲山行脖颈微仰,喉结滚了滚,没有出声。
施翮收回了手,淡声说:“遇到危险,我自己倒是没事,有事的全都是你。”
“你是来给我挡灾的吧。”
说着,她低下了头。
曲山行伸出手,在她脸下停住,掌心便接到了一滴水。
他无奈笑了一下:“外面下大雨,你这里下小雨,嗯?”
她抬起头,站得离他远了些。
曲山行却长腿一迈,又到了她身边,抬起她的下巴。
“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对于你来说,我大概是个灾星。”
“谁说你是灾星?”带着薄茧的指尖擦掉了她的泪痕。
施翮随着他的动作被迫看向他。
曲山行嘴角勾了勾,“你可是天才。”
施翮侧过脸,看着旁边旁边一棵高大的松树盆栽。
大概是为了防止他下一句就说出她是能拿诺贝贝数学奖的天才吧,她不假思索将他的胳膊拉向自己,用力抱住了他。
曲山行心头猛然一滞,接着有如汹涌波涛狂啸来袭。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
他僵着手臂,垂眸看着怀里紧紧抱住他的施翮,目光明暗几度变化,心中念了一百次克制,却抬起了她的下巴。
两双情绪同样满溢的眸子对视,心底,对更亲密接触的冲动开始酝酿堆叠。
曲山行没有说可不可以,只是哑着嗓音,不容置喙地喊着她的名字:“施翮,告诉我,你现在清醒吗?”
施翮心知肚明,可她觉得自己大概也被蛊惑了,所以才直直望着他,说:“清醒。”
心中猛兽一头冲破了栅栏,他重重拉过施翮,托起她的脸吻了上去。
去他的克制吧!
倏然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他抬眸,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曲凌霄。
曲山行直直与他对视着,眼中既无诧异,也没有退让,只在施翮快要喘不过气的前一刻,他卸下力气让她呼吸,将下巴轻磕在施翮的头顶,轻声说:“施翮,别怕,我会等你。”
灯光昏暗处,看不清曲凌霄的表情,只有那双闪着光的眼眸格外清楚。驻足许久后,他才转过身。
施翮的头抵在宽阔的怀里,心里想了很多。
等到剧情彻底改变,对她再也没有生命威胁……她下定了决心。
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曲山行轻轻拍了拍下她的背,“我的伤确实没关系,一会儿去找沈绩,然后让他给你回电话汇报?”
施翮无声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