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这是冲她来的。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她稍微目测了一下和门口的距离,放弃挣扎,心态变成咸鱼一条:虽然她不是很想接这种委托,因为万一她一不小心导致谋杀案在她眼皮底下发生,她也会有道德压力,但是既然来都来了,赚点钱再走。
“别说了,这个案子我管了。”她大手一挥,相当豪气地道。
孟行霄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站在她身后:“你一个人怎么管?”
陈定言被神出鬼没出现在她身后的无良警官吓了一跳,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呛了几
声。
“不要吓人!”她抚顺气后,严厉责备此等堪比暗算的行径。
孟行霄往后退了半步:“抱歉。”
“我也认为,让你一个人看管住这么大一只年轻气盛的男人有点为难你。”
宗警官特地用了“一只”和伸展开的双臂来形容梁天时。
怀警官在一边附和,把平日里对新人警官莫名的看不顺眼化作行动:“就是就是,孟行霄你去帮把忙不就行了吗?”
怀警官一向看不惯孟行霄,相当赞成对孟行霄的“流放”,只要孟行霄不在警局里一天都是对他眼睛和心灵的解放。
但这似乎正中孟行霄的下怀,他没有反驳,直接应下了。
这下好了,警方高层满意了,怀警官满意了,孟行霄满意了——受害者只有陈定言。
“喂,不要啊……”陈定言绝望地看着怀警官和宗警官逐渐远去的背影。
她一点都不想和孟行霄那个家伙共事。
但这波显然真的是冲着她来的,目标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就差在她脑门上写个“被迫害者”的大字了。
她实在没办法。
陈定言整个人的生命值骤降到百分之五十,表情蔫吧地带着梁天时离开警局。
“我订个酒店。”她语气平直。
警局里是不可能给这个私人调查腾出专门地方的,因为梁天时和孟行霄要过夜,陈定言也不希望自家房子变成凶宅,所以回侦探事务所也是不可能的。
剩下的选项就是订酒店,这是比较公正公平合理的选项。
当然万一酒店里出现凶案,这也不是她的锅,只能说无意冒犯,天意如此。
孟行霄负责开车,首先开往调查事务所,以便陈定言能回去拿点东西。
车上。
陈定言坐在后排,远离驾驶位,趁机观察身边那个犯人预备役。
梁天时看起来不太符合曾经的“神童”形象,他瘦削而苍白,身上的锐气荡然无存,那件黑色夹克一看就是穿了很久,领口与袖口由于频繁摩擦稍微发白,金属拉链光泽磨损。
但更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个“犯人预备役”看起来也不像犯人。梁天时的气质温柔平和,外表洁净秀气,手指修长,安静地搭在腿上,像做派老式的文字工作者。
“我先确定一下,你不是故意为其他人顶罪吧?”她怀疑地问。
梁天时看向她:“不是。”
陈定言继续问:“不是同伙杀人?”
他摇头:“不是,我没有同伙。”
孟行霄提醒道:“小心不要轻易相信他的话。”
陈定言听到孟行霄发言,激怒buff又上头了。
如果此时有人物状态标志,那么她现在脑袋的温度一定会上升,呈现红温标志。
她偏要唱反调:“我知道他不会骗我,孟行霄你好好开车,开车不说话、说话不开车,上驾校的时候没学过吗?”
梁天时的睫毛扇了扇,笑起来。
孟行霄看了一眼后视镜。
陈定言再问梁天时:“所以我假设,如果明天真的发生了案件,那就是你自己做的对不对?”
梁天时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可以这样假设,如果我可以隔空杀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