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亓谚“啧”了一声,伸手解开她的发辫。
黑发松散地弹开,扎在他手背上,痒得周亓谚眯起了眼眸:“思路放开一点。”
他的嗓音更加喑哑起来:“我们可以一起洗。”
说完周亓谚的手托着她的脖颈,手指插进她的发丝里,迫使宁玛抬起头来。
然后他吻了上去。
暖色的灯光,打在暖色的家具上,来自周亓谚的呼吸和体温,一切都烫得宁玛无所适从。宁玛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睫毛震颤得像被雨打过的蝴蝶。
这个吻,比夜色停车场旁的那个吻还要黏腻,像搅过糖浆的水声。
“你可以随时喊停。”周亓谚的唇慢慢移到她耳后。
宁玛呼吸到的空气变凉了一些,但怎么回事,为什么来自耳朵的轻触,会让她更加绵软无力。
身体忽然腾空,是周亓谚抱着她坐上了洗漱台。他细长的手指抽开她的鞋带,帮她脱下靴子,然后他又打开淋浴房的花洒开关,水花四溅,温度升高。
“要停吗?”周亓谚问。他站在浴室,白色衬衣早已被宁玛攀援紧捏,现在满是褶皱。
不管以后是何距离,但此刻,他是她的触手可及。
宁玛咬住自己的嘴唇,克制颤抖,轻轻摇了摇头。
周亓谚笑了一声,温柔引诱:“那要抱你下来吗?”
能够利索翻上马背的姑娘,此刻身体软得溃不成军,但她还是强撑着要自己跳下台面。
周亓谚赶紧伸手接住她,以免宁玛崴脚。他在她耳边低语,带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笑意:“还有力气跳下来,看来是我吻得不够好。没办法,经验不足,你多担待。”
花洒里的水蒸腾出热气,薄雾一点一点弥散在狭小的浴室。宁玛视线迷离,重新踮脚,在朦胧中寻找周亓谚的嘴唇。
男人手臂忍出青筋,终于直接将人抱进了淋浴房,水花带着热气斜着浇下。
很快,周亓谚的衬衣,和宁玛的蓝色裙子,都湿得一塌糊涂。最终,浸满了水的衣服,一件件铺陈在地。
水幕和雾气缭绕在小小的几平方内,阻挡了视线。宁玛看不清他的手是怎样在自己这里肆意作画,仗着自欺欺人的心声,才让她保持不喊“停”的勇气。
她的肩窝里盛满水,头发也变得湿答答。周亓谚修长的手指可以揉皱那张金光灿灿的锡箔纸,也可以揉皱那不为人知的秘径。
他们拥抱着,水花滚烫,相抵的腹部也同样,宁玛背后却紧贴着冰凉的瓷砖。
宁玛打了个寒颤。周亓谚手指停顿,衔着她的耳垂问:“要停吗?”
宁玛大口呼吸着,挣扎道:“背上……瓷砖……好冷。”
周亓谚揽住宁玛的腰,让她转了个身。属于男人克制的力量从背脊压下,他说:“那就趴好。”
宁玛乖乖听话,弯下腰去。他把宁玛湿透的长发拨到一边,露出比雪山还优美的后背。滚烫的水花和吻倾泻而下,雪山瞬间被融化。
雾气越来越浓,那些透明玻璃都早已蒙上厚厚的水汽,只能看见两道影影绰绰。“你也帮我好吗?”周亓谚的声音被热气蒸散,低柔得不像话。
“我不会……”宁玛嘤咛,她只看过密教里的一些雕塑和绘画。
周亓谚低笑:“别怕,今天不到最后一步,这样就好。”他与宁玛额头相抵,水珠从他们的眼睫、发梢,还有鼻尖滴落。男人拉过她的手,强势又温柔让她握住。
时针在夜晚缓缓移动,窗外斗转星移。
年轻的蜜色交相辉印,或婀娜或紧绷,像跌入了朦胧的失乐园,又醉死在西苔岛的荼蘼架下。
第29章青金大尾巴狼
第二天,宁玛醒来的时候,依然是抱着周亓谚的胳膊。
属于周亓谚的,温暖而干燥的气息笼罩着她,和昨晚在湿哒哒的浴室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想到昨晚一幕幕的画面,宁玛开始脸红,不知道应该往周亓谚怀里钻,还是转身逃跑。昨晚虽然没到最后一步,但边缘行为已经足够让宁玛不知所措。
周亓谚也模模糊糊苏醒,他下意识伸手把她搂过来。
宁玛的脸贴在周亓谚肩窝里,一动不想动。
周亓谚自动把人抱得更紧一些,嗓音低倦着问:“几点了?”
他还闭着眼,但身体的部位似乎比他本人更精神,硌得宁玛心慌。
“八点,我们该出发了。”宁玛从周亓谚怀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