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变异了一样,每一只都巨大,但是好在它们看起来,对人类兴趣不大。
“过来。”瑶池在周亓谚的身后,所以他站在原地,朝宁玛招手。
等到宁玛走到他面前,他忽然拉开自己的外套:“躲进来。”
周亓谚今天穿的,是在西宁买的那件灰杏色长外套。当时宁玛就想,要是能被裹着抱住就好了。
她瞬间扬起美梦成真的笑,埋头冲进周亓谚怀中。
周亓谚把外套拢起来,发出窸窣的声音。而宁玛把额头抵在周亓谚锁骨上,只有几缕阳光,穿透头发和衣领的间隙射进来。
宁玛闭上眼睛,伸手圈住周亓谚的腰。两人抱得紧紧的。
周亓谚问:“我要往湖边走了,你要不要把脑袋抬起来看路?”
“不要。”宁玛收紧手臂,睁开眼睛正好能看见,周亓谚的衣摆下露出的地面。
亮亮的一个光圈,里面是她和周亓谚蹭在一起的鞋尖。
她说:“就这样带着我走吧。”
于是周亓谚掐住她的腰,把宁玛抱起来,原地转了个方向。他的声音在宁玛耳边响起:“那你后退走,我抱着你。”
接着两人像跳不熟悉的舞步那样,一个前进一个后退。
有时候重心不稳,他们相互借力。衣服也因为搂抱,而皱皱巴巴,鞋面一并留下了对方的脚印。
但在这样拉拉扯扯、东倒西歪的过程里,宁玛久违地体验到,像孩童玩耍那样,不假思索、最本真的开心。
原来当安全感足够的时候,即使看不到路面与终点,也不会害怕。
宁玛终于从周亓谚的领口下,抬起头来。
她轻轻垫脚,啄了一下周亓谚的嘴唇,眼睛亮亮的:“周亓谚,刚刚也有更喜欢你一点。”
“就一点吗?”周亓谚哼笑着问,被阳光晒到倦懒的眼神中,依然透着愉悦。
他微微低头,嘴唇几乎是贴着宁玛的唇角,开口:“那再走一遍,能不能亲我两下?”
周亓谚的声音像大猫咪舔人,带着钩子,磨得人心痒痒。
宁玛注意到,旁边已经有游客在偷偷看他们,紧张又害羞地想往后退,她小声说:“回去再说啦。”
“哦,回去再亲吗?”周亓谚在暗地里揉着宁玛的指尖,“回去只接吻的话,有点不太够。”
宁玛反手握住周亓谚的手指,不让他再勾来勾去,小姑娘恼羞成怒:“周亓谚,你再这样,小心我在这里就把你亲到窒息。”
周亓谚敲了敲包里,没开封的氧气瓶,眯眼笑:“来啊。”
周亓谚的笑像此刻的阳光一样耀眼,宁玛脸发烫,脑子也发烫。
她嘀咕了一句:“我要收回以前的话,你根本不是什么雪豹,你是狐狸才对。”
周亓谚挑眉:“从少爷到雪豹和狐狸,我怎么连物种都变了?”
周亓谚恶劣地露齿一笑,伸手掐上宁玛的脸颊:“这些天以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因为周亓谚抬手的动作,外套被掖开,露出里头的深色T恤。
宁玛一看,心虚了,她刚刚在周亓谚怀里蹭来蹭去,忘记自己涂了防晒霜这回事。
她咽了咽口水,问:“周亓谚,你里面这件衣服多少钱啊?”
宁玛得盘算一下自己是不是赔得起。
她这话问得突然,周亓谚若有所思,低头瞥见衣服上的白色印子,便明白了。
他半是认真,半是调笑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谈钱伤感情。”
确实,宁玛也沉默了。她能感觉到,刚刚的旖旎氛围瞬间就消失殆尽。
“这只是一件衣服。”周亓谚叹气,走过去哄人,与宁玛额头相抵,“和你比起来,它一文不值。”
宁玛“唔”了一声,像是承认了周亓谚的说法。但是心里又时刻提醒自己要清醒,应该是,和周亓谚的感情比起来,一文不值。
只不过正好,周亓谚这段感情的对象,是她而已。
宁玛这么想,倒也没有低落伤心,反而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要谈那种一旦分手就要死要活的恋爱,就像莫高窟出土的放妻书所写,就算有一天分开,也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