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念要靠他的帮忙给江停云制蛊,瞒也瞒不了多久,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给了他。
陆致知岁数不小,见多识广,并不惊讶,听罢只是道:“这么说,我刚才是当着师父的面和师娘调笑了?”
萧念念:“愧疚了?”
“不曾,更兴奋了。”
陆致知说完立刻又锁紧眉头,沉思道:
“一天是一年?他修为变动这般快,如何制蛊?”
萧念念:“我若知道,还来找你?”
陆致知摇头:“难。”
萧念念想给他上纲上线:“对抗天魔是每个修真界的修士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
陆致知扬手打断:“我只是个被逐出门派的散修,修真界的大计自然有他们那些仙首、大人物顶着,与我无关。我做这些,只为师娘你。现在是有些棘手,但还不至于无路可走,只是需要每天取他的血肉了。”
萧念念道:“好办。”
“蛊虫动向极不可控,需要随时守着,师娘恐怕也要辛苦些。”
萧念念:“好说。”
陆致知笑着凝视她片刻问道:“师娘这是,对人用心了?”
萧念念怔了怔,摇头道:“欠了人情,总是要还的。”
陆致知也没再说,只让她取了小江停云的血肉带来。
萧念念独自在院外呆站了会,再回房中时已状态如常。
小江停云听说她又要取自己血肉,伸出手来。
“去年师叔就说要用,为何不取?”
看来昨天晚上的记忆他也没有。
萧念念道:“怕你疼,你睡着了我偷偷割的。”
小江停云笑了笑,虽然没说话但也明确传达了自己的意思。
他不怕。
萧念念斜着身子看他,觉得他现在这个乖巧劲实在比长大了可爱太多,起码长着嘴,问什么说什么,忍不住又上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
小江停云向后一躲,被她拉过手重又扯了回去。
昨夜割破的伤口用了灵药已经复原如初,萧念念按下心疼,持着匕首重又破开一道,取了血肉后帮他上药,一边道:“下午想不想去哪玩?姐姐带你。”
小江停云被她乱七八糟的称呼搞得默然片刻,回道:“不敢劳烦师叔。”
萧念念想起宁虚山那片荒废宫观中看到的许愿布条,上面他的第一个愿望写着“风筝”两个字,却不知道是被迫还是自愿地划掉了,换成了“筑基”。
她道:“我想放风筝,你去不去?”
小江停云眼中光采明显亮了些许,直接地道:“师叔有风筝吗?我可以做。”
“好啊,你现在做,我待会来找你,咱们去山上。”
她要起身,被小江停云拉了下衣袖,问她:“师叔有材料吗?”
萧念念将他的乾坤袋又给了他:“你先在我的储物袋里找找,记得还我。缺什么少什么也可以去前院堆着的那些材料里翻翻。”
小江停云应了,她才将新取到血肉带去给陆致知,视察了一番蛊虫,托他照看。
走的时候陆致知半真半假道:“师娘欠了师父的人情就这么跑前跑后,体贴照顾,欠我的人情怎么还?”
萧念念道:“后厨的剩菜可以给你吃。”
陆致知哈哈一笑,去看蛊虫了。
萧念念回到客房发现小江停云已经在给风筝收尾了。
那是一个三尺多宽的火焰风筝,楮纸为面,淡竹做骨,主骨粗若麦杆,辅骨细逾柳枝。
萧念念蹲在他旁边看他细致地黏合捆扎,赞道:“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