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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卓纪华不欲与凌越山过多讨论，但这也足以让偷听的凌霄了解的很是明白。卓纪华接着说道：“既然没那个本事争抢，那你还是好好约束他做个闲散王爷就好。”

凌越山点头，说道：“朕只求他平安，他有一心悦已久的姑娘，名作顾嫣然，要不要后面找个机会见一见？”

凌越山本不太属意顾嫣然，但他更想用无数个话题和卓纪华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有些期待地看向卓纪华。

卓纪华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他喜欢就好，比起他，我更在意洛宁那边。”

凌越山有些不悦，语气淡漠了几分，说道：“祁渊这孩子很是不错，你若是执意拆散他们，带了洛宁回去，恐怕难再找像祁渊这么优秀的男子。”

卓纪华嗤笑一声，有些不屑又有些觉得好笑，说道：“北梁好男儿当真是自信，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

上次卓纪华出口呛凌越山还是许久以前，凌越山听了这话心里反而有些暖暖的，卓纪华想起什么，又问凌越山：“东市的宅院好些还是西市的宅院好些？”

凌越山来了精神，忙回道：“东市僻静宽敞，西市人多热闹。”

卓纪华抬眼想：“不知宁儿喜好哪一种？”

凌越山试探问：“你不是说要带她回南齐，这怎么又要打算给她在临安置办？”

卓纪华眼尾细细的纹路压不住她眼里溢出的疼惜。出言解释道：“只是那般说，总不能让她吃了那么多苦还要再为难她。她许在临安住的习惯，送她两套宅子她心里或许能安心些。”

凌越山轻叹口气，说道：“你挑吧，朕再给她添补点。今日见了她，又叫朕想起年轻时的你，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老实，其实心里有主意的很。”

卓纪华轻笑：“也不是不会害怕，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她陪着我去偏殿的时候，还是能看出紧张害怕来的。”

凌越山倒是很好心的劝了卓纪华一句，说道：“欲速则不达，你不要逼急了她，反倒不愿意认你。”

卓纪华嘴角笑意消散，这才是她心里最担心的事情，她怕凌霄夺走洛宁，她怕祁渊夺走洛宁，她更怕洛宁洛宁不愿与她相认。

卓纪华语气轻轻地说道：“不是什么难事。

凌越山瞧了她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嘴硬。

卓纪华告了辞就自己带着随从回了使者别院，卓寻英不在她身边，她早就打发了卓寻英去钱庄取钱，她总不能空着手见孩子。

凌霄直站的脚底发寒，冷意顺着脚心直上心尖尖，凌霄回味着凌越山与卓纪华的话语，嘴唇微动。

他听着卓纪华的脚步声渐远，他低头看着晚风自背后鼓动起他的衣袖，嘴里一阵发干。

一些滚烫的液体自凌霄眼底溢出，自眼角流到凌霄嘴角，微微的咸，带着苦涩，只是这苦涩凌霄分不清是从眼里流出来的，还是从心里冒出来的。

凌霄咬着牙，恨恨的擦去眼泪，疾步远去。

同样都是母亲的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不明白，他实在是不明白。

哪怕卓纪华和凌越山给出的理由是那么的合理，他仍然无法接受。

凌霄回了花月坊，顾嫣然烫了热热的帕子给凌霄敷眼：“眼睛酸疼，许是晚间的风有些大，直吹了殿下的眼睛。”

“嗯。”凌霄低低回应了一下，在躺椅上伸手抓住顾嫣然的手，拢在手心。

顾嫣然语气轻柔，问道：“殿下不开心，嫣然不知道怎么才能哄殿下开心。”

凌霄抓住顾嫣然的手不放松，好像顾嫣然才是那个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也没有否定过他的人：“有你在就好多了。”

顾嫣然身形一顿，眼眶微微发热，轻轻叹了口气：“好，只要殿下不赶嫣然走，嫣然会永远在殿下身边。”

二人聊了一会儿，帕子凉了，顾嫣然收了凌霄脸上的帕子要在往热水里浸一浸，凌霄拦腰将她抱紧怀里，拦住了她：“不必再浸了，已经好多了。”

顾嫣然语气轻快了许多：“那就好。”

凌霄最放松的时刻想起来也只有将顾嫣然圈在怀里的那些瞬间，他紧了紧胳膊，顾嫣然被他紧紧禁锢在怀里。

顾嫣然想起父亲，努力抬起头和凌霄说话：“殿下，第一批海盐已经在临水镇的坊子里精炼好了。”

凌霄低头，将下巴垫在顾嫣然头顶：“顾大人同本王说过了，临安一十六间官盐铺子，顾大人一出手就是不同寻常，拉了九间主事下水。”

顾嫣然心里也为父亲骄傲，但这毕竟是父亲的老行当了，跑起来轻车熟路，顾嫣然说道：“都敬着殿下的名声呢。”

私盐混进官盐里零售，做帐时再做上一套进出官盐的账本，这倒不难，只是并非长久之计，凌霄心里明白，出口安抚顾嫣然：“只是多辛苦了顾大人。”

凌霄细细盘算着，刺杀大皇子和二皇子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他的身世真是同父皇说的那样，不如兵临城下强压所有人，只有面临生死时那群老家伙才不会固守成见。但最骁勇善战的巡防营又是祁渊带出来的祁家军，祁渊此人又那般迂腐，自己手里也没什么兵权。

想来想去凌霄脑子发昏有些头痛，极限思考下脑袋里突然冒出个好主意，先废掉祁渊，再将祁渊的死栽到大皇子和二皇子身上，到时候煽动起巡防营将士们的情绪，再多多出钱给个甜枣，倒也不像是执行不下去的计划。

那么现在凌霄开始思考第一步：如何废掉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