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在海神殿前跪行百阶只为换取她重生机会;
看见她死后,他抱着空壳般的躯体,在极北之地独坐千年,直至白发苍苍……
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唯有一处亮光。
小小的木屋,雨夜,烛火摇曳。
十一岁的唐三正小心翼翼为昏迷的小舞擦拭额头,嘴里念叨:“没事的,我会想办法救你……就算得罪整个世界,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这就是“因”。
这就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小舞的灵魂投影立于门外,看着年少的自己蜷缩在床上,听着那个少年许下一生承诺。她的心剧烈颤抖,泪水无声滑落。
“你还记得吗?”她轻声问,“你说过要保护我……现在,轮到我来守护你了。”
她冲进屋内,扑向那尚不知命运沉重的少年,双臂紧紧抱住他。
“别怕。”她在耳边低语,“你会很痛,会失去很多,会一次次看着我死去……但我答应你,无论多少轮回,我都会找到你,陪你走到最后。”
这一刻,因果倒转。
时间裂隙中,唐三的意识猛然抽搐!
他睁开了眼。
不再是灰白空洞,而是燃烧着炽热火焰的双瞳!
“小……舞?”他艰难吐字,声音沙哑却坚定,“是你……回来了?”
“我一直都在。”她抱着他,泪如雨下,“这次,换我带你回家。”
与此同时,第八声海神钟余音未散,第九声竟提前响起!
不是来自祭坛??而是从唐三体内爆发!
九道光环自他脚下升起,却非寻常神考光圈,而是融合了海神、修罗神、以及某种更为古老的力量。金红交织,紫芒隐现,竟形成前所未有的三重神环!
“不可能……”远处残垣间,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惊怒,“他已经死了三百次,怎么可能挣脱宿命闭环?!”
“因为你忘了。”小舞冷冷转身,怀中唐三缓缓站起,虽仍虚弱,却已能独立支撑,“爱不是逻辑,不是程序,更不是可以复制替换的数据流。它是混乱的、不可控的、违背规律的……但它真实存在。”
唐三抬起手,掌心凝聚一点幽光,正是当年马红俊留下的银灰印记。
“他是观测者。”唐三低声道,“而我……是回应者。每一轮回,当我濒临放弃时,总有一道声音告诉我:‘还有人在等你’。我以为那是幻觉……原来是他,在时间夹缝中为我点亮灯塔。”
他望向天空,郑重躬身:“谢谢你,胖子。”
第九声钟响戛然而止。
整片海域开始退潮,深海祭坛彻底崩塌,化作无数晶屑随波逐流。那些曾操控双生协议的黑针尽数粉碎,连同那本记载“完美继承计划”的典籍,也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宁荣荣扶着戴沐白,望着眼前景象,忽然笑了:“我们……真的做到了?”
“做到了。”奥斯卡咧嘴,尽管满脸血污,仍不忘调侃,“下次谁再说我们史莱克七怪没用,我拿香肠砸他脸上。”
朱竹清的身影虽已消散,但她留下的意识波动仍在空气中轻轻震颤,像是一句无声的祝福。
就在此时,唐三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你怎么了?”小舞慌忙扶住他。
“没事。”他勉强一笑,“只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而且……”他低头看向胸口,那里有一道裂痕般的印记,正缓缓渗出黑雾,“时母文明的烙印还在。它不只是控制我,也在监视这个世界。”
“那就毁了它。”小舞决然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再把你夺走。”
唐三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大陆已经因这场动荡产生时空畸变,七大宗门动摇,各国局势紧张。若处理不当,恐怕会引发更大灾难。”
“那就重建。”戴沐白拄着虎爪站直身躯,“史莱克学院还在,七怪还在,正义还在。只要人心不灭,何惧重来?”